“那怎麼成?”李寒光急道,“這事我們也有份,怎麼能將擔子扔給你一個人?”
雲襄拍拍李寒光肩頭:“這是我的私事,你們是吃朝廷俸祿的職業軍人,豈能將時間浪費在我的私事上。你們不用擔心,替我通知筱伯和張寶,讓他們連夜趕到十里坡和我會合。”說完雲襄翻身上馬,對領路的武忠喝道:“咱們走!”
武忠立刻揚鞭催馬,兩人兩騎轉眼便消失在夜幕漸臨的長街盡頭。奔馬過街,片片枯嚇隨著馬蹄聲飄然而起,轉眼被秋風吹到不可知的角落,秋風中隱隱帶著山雨欲來的蕭條和肅殺……
由於明珠遇劫,十里坡小鎮早已被十幾個軍士鬧翻了天,當雲襄與武忠趕到時,那些軍士已將全鎮百姓集中到上唯一的那家客棧外,盤查劫匪的線索和下落。百姓已被十幾個軍士拘押了一整天,人人疲憊不堪,眼裡充滿了怨恨和不滿。
見雲襄與武忠趕到,那領頭的軍士立刻領著當地的里長過來稟報:“咱們已將鎮上所有人拘押起來,他們中間定有人知道劫匪的來歷和下落,如果找不到線索,就唯他們是問!”
“胡鬧!”雲襄憤然道,接著轉向武忠質問,“你們鎮西軍,平日就是這樣罔顧國法、欺壓百姓的嗎?”
武忠連忙解釋:“公子誤會了,平日咱們也不是這樣子,只是這次郡主在咱們手上被劫走,兄弟們自感責任重大,所以才出此下策。”
雲襄一聲冷哼:“這樣若能找到線索,那一定是老天瞎了眼。快將百姓們都放了。”
那軍士見雲襄只是個布衣書生,卻有一川天生的統帥氣度,雖不知他的身份來歷,卻也不敢頂撞,只得將目光轉向武忠。就見武忠面色一沉,不滿地喝道:“還不快照雲公子的命令,將百姓都放了!”雖然來之前武延彪並沒有讓武忠聽令於雲襄,但云襄的冷靜和從容以及在剿倭營時養成的統帥氣度,令武忠不知不覺已將他視為首領,所以對他的命令沒有絲毫怠慢。那軍士見狀只得招呼同伴,撤去圍著眾百姓的崗哨。
崗哨雖然撤除,但百姓依舊不明原委,全都還留在原地,並用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新來的奇怪書生。就見那書生登上高處,對眾人團團抱拳,誠懇地道:“鄉親們,武將軍的部下因為武夫人被劫,一時亂了分寸,將大家拘押,實在多有冒犯。我代武將軍向大家賠個不是,請大家看在武將軍的面上,原諒兄弟們先前的無禮和過失。”
官兵不僅要放了所有人,還請求大家原諒,這在十里坡百姓看來,實在有些不可思議,所以眾人只茫然地望著雲襄,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雲襄見狀,突然跪倒在地,對百姓拜道:“在下雖然只是一介布衣,卻代表鎮西將軍武延彪前來處理這裡的一切事務,兄弟們的錯就是在下的錯,鄉親們若不原諒,小生只好長跪不起。”
這一下不光眾百姓,就連眾軍士皆悚然動容。場中響起一陣竊竊私語聲,終於有德高望眾的長者開口道:“公子折殺咱們了,快快請起。武將軍家眷既然在咱們十里坡遇劫,咱們多少也有點干係,配合軍爺們調查也是應該。花…容月毛,咱們不敢有任何抱怨,只求調查快些結束,好讓大家早點回家。”
雲襄忙道:“這是自然,大家現在就可回去,若有知情者,請立刻到這客棧向我或武忠將軍通報。若能提供有關劫匪的任何線索,我願以百兩紋銀酬謝;若能提供武夫人的下落,在下願以千兩紋銀酬謝!”
見眾人眼中皆是將信將疑的神色,雲襄忙從懷中掏出幾張銀票,交給方才開口說話的老者道:“這裡有二百兩銀票,您拿去給大家分了,當是在下為兄弟們無故拘押大家的賠償吧。”
老者將信將疑地接過銀票,翻來覆去地看了半晌,追問道:“你放咱們走?還賠咱們二百兩銀子?”見雲襄坦然點頭,老者鬆了口氣,展顏一笑,“公子真是個好人,老朽若是推辭,反而辜負了公子一番美意。這銀票老朽就替鄉親們收入下了。”有云襄的道歉和二百兩銀子的賠償,百姓們先前的憤懣和不快早已煙消雲散,不一會兒便散得乾乾淨淨。
武忠湊到雲襄身邊,將信將疑地問:“公子許下重賞,會有效嗎?”
“不知道,咱們現在只能回客棧去等。”雲襄說著往客棧走去,邊走邊道,“不過我認為,咱們人生地不熟地去找匪徒,不如發動本地人去找,說不定這些百姓中間,就有劫匪的同黨或線人,重賞對他們而言肯定有不小的誘惑。”
武忠連連點頭稱讚:“雲兄果然不愧是大名鼎鼎的千門公子,辦法比咱們高了不是一點半點。”雲襄充耳不聞,他目視虛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