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單間,也就是vip病房。
vip病房不走社保,價格非常昂貴。他也是賺工資的人,此前已經花了不少錢。我頓覺得自己給他找了麻煩,忙說:“我回家去住吧,不用換病房。”
“就在這吧。”他笑著說:“我錢還夠。”
“那我給你付。”
“不用。”他笑著說:“真的還夠。就在這吧,你一個人在家心裡肯定難受,也免得我擔心你。”
換了單間感覺自然好多了。公立醫院的vip病房也比較一般,有浴室和另一張單人床。韓千樹還不能動,我也還沒睡醒,他多說話會疼,於是我們並沒怎麼聊,便繼續睡了。
接下來的一週幾乎是平靜的。警察來過兩次,韓千樹叔叔的朋友來過一次,他是日耳曼人,五十多歲,看起來冷峻而紳士。
他替我們請了那位律師,並和韓千樹單獨談了談。
後來我問韓千樹他們的談話內容,他說他和黑人警察的意思一樣,認為真相併不簡單,希望我們能說出口。
我知道這些公職人員絕不會會說出“如果你們覺得恐懼也可以沉默”這種話,因為說出這種話需要擔負法律責任。
這一週我過得十分痛苦,總會剋制不住地想念音音。我不知道繁景告訴我的是不是真的?我總覺得那麼近的距離,那麼大的槍聲,肯定會傷害到音音的耳朵。射擊場一類的場所都要求佩戴耳罩,可見槍聲對大人也有一定的影響。
這樣越想我心裡就越難受。
既不想讓孩子現在就受到傷害,又不想讓孩子的未來被那種家庭摧毀。
繁景在事發後的第二個週五打電話,一來彙報我父母,說他們還是那樣,心情不好,但身體無恙。
二來告訴我繁盛和林小姐舉辦了訂婚宴,音音也出席了。
這至少能證明音音的耳朵沒有受到重傷。
三來就是催促我,她想見李昂。
這件事只能求韓千樹,他的傷稍微好了些,精神比剛受傷時好了不少,但因為受傷的位置,依然不能坐,更加不能走。
我正打算和韓千樹聊一下這件事,李昂就派了人過來。
一共三個人,有男有女,為首的是個禿子。禿子的面相看起來不像個壞人,規規矩矩的,也溫和。
他帶了些挺貴重的禮物,把保鏢打發到門口。他也沒做自我介紹,看樣子跟韓千樹認識,寒暄了一陣,便說:“來之前請中間人和繁少聯絡過,他那時還表示很願意。但談到第二天他突然改變主意,寧可不要賬本也不要談撫養權的事。”
韓千樹點了點頭,說:“他有所誤會。”
“已經知道了。”禿子說:“韓先生不用擔心,只是多費些口舌的事。即使繁少本人不要賬本,繁家也是要的,這件事他做不了主。”
韓千樹想了想,問:“方便讓我知道賬本里有什麼重要內容麼?”
我知道的那些都跟韓千樹說過,說得難聽點,繁盛家還不至於這麼唯利是圖吧?
禿子立刻就笑了,說:“當然。裡面主要是些朋友打的借據,大都是些人情債。但這裡面不少賬都是繁少的父親參與的,道上都知道,繁先生走得蹊蹺。下面的雖然只是傳聞,但昂哥覺得不可全否,殺繁先生的兇手,恐怕也在這本賬裡。”
這段我從來都沒聽過。
韓千樹也沒說話。
禿子見我們沉默,便自己說:“即使沒有成功,上次的事也可以作為參考。繁少還年輕,考慮事情不太周全,你們可以等等,不要急。”
韓千樹點了點頭,說:“正巧這段日子沒有節日,我叔叔還沒有party,也很不好意思。”
“這是小事。”禿子依舊神情放鬆,“撫養權才是當務之急。”
我和韓千樹的想法一樣,這件事既然是交易行為,現在事情有變,就有必要說清楚。
但禿子果然還有後話,“但雖然只是誤會一場,卻也給談判造成了不小的麻煩。現在繁少情緒失控,無法談判,而我們一向不在歐洲活動,久待並不合適,中間人也一樣。”
韓千樹便問:“那我姐夫需要我們幫什麼忙?”
“這樣的想法只是無奈之舉,但……”禿子嘆了口氣,並看了我一眼,隨後說:“如果繁小姐方便出門旅行,就……”
這話對韓千樹來說的確不合適,因為李昂畢竟是韓千樹的表姐夫。
但對我來講它真是在合適不過的提議了!
想辦法把繁景弄走,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