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引都與植物有關,所以我們除了把資料找到,接下來就要一頁一頁地翻了。
我倆分工翻,兩百多卷資料,也不知道天亮前能不能搞定。
卷宗以德語和拉丁文為主,可能是因為我父母的母語是中文,所以一些部分有中文標註,在特別複雜的地方有一些中、德、英的註解。
每一頁都是職務的研究報告,介紹得很細緻,連當地有關這種植物的傳說都會寫進來。翻了一會兒我就覺得大開眼界,“我爸媽這一屋子東西,要是繁盛‘弄’到,估計要高興地飛起來。”
“嗯。”韓千樹專心地翻著,頭也不抬地說:“至少一小半植物會殺人。”
“我手好酸。”
“那就歇一歇,今天‘弄’不完明天再搬出來‘弄’。說”
我放下資料,看了看錶,已經兩點半了,伸了個懶腰,說:“肯定得明天再‘弄’了。”
我媽五點半就起‘床’,我倆四點半就得開始歸位,現在連一般都沒到。
他抬起頭,看了我一眼,目光裡帶著笑,“你要是困了就睡吧。”
“不要。我想讓你抱著我,咱們一起研究。”
他低下了頭,翻過了下一頁,“那過來啊。”
我爬了過去,鑽到了他懷裡,房間裡的燈有點昏,很溫暖。我舒服地靠在他懷裡,覺得我們好像回到了學生時代,連夜趕工地應付高考。
我正捉‘摸’著,他突然低頭在我腦袋上‘吻’了一下,又說了一遍,“困了就睡吧。”
“我在思考。”
“思考什麼?”他又翻過了一頁,一邊看,一邊說:“反正裡面好多單詞都不認識。”
“小故事可以看嘛。”反正只需要小故事。
“小故事有時候也理解不了,好多都是當地方言。”
我發誓這是我第一次覺得我的德語居然這麼差,裡面很多德語單詞我都看不懂。英語也是,因為太專業,而且有方言。所以我才越看越困,越看越理解那些討厭數學的人看數學書的心情。
“那你猜著看呢?”
“是啊。”他問:“你在思考什麼?”
“思考如果我跟你是青梅竹馬就好了,小時候跟你掛著鼻涕一起和泥玩,然後一起去上學,我如果來mc把‘褲’子‘弄’髒了,就借你的校服褂子系在腰上,一起像這樣灰頭土臉地準備考試。”
他瞄了我一眼,滿臉黑線似得,“‘挺’好的一件事,被你一說就變味了。”
“這不是真相嗎?”
“你經常把mc‘弄’到外面?”
“呃!”我有點尷尬,“那個時候不知道用棉條,我又喜歡扭來扭去的,所以……這不算一種‘浪’漫嗎?”
他‘揉’了‘揉’我的頭,笑了,沒說話,又翻了一頁。
“你幹嘛不表態?”
“我突然想起來,我同學,就給咱們送‘奶’粉的那傢伙。他結婚前跟他上一個未婚妻分手,原因就是青梅竹馬,太瞭解了。”他詭異地瞧瞧我,“以至於滾‘床’單都沒有感覺。”
“你想說什麼?”
“真的只是突然想起來的。”他還裝無辜,“恰好而已。”
“你這樣很過分啊!”潑我冷水不能忍!
“別生氣。”他堅硬的下巴擱到了我的頸窩裡,笑眯眯地說:“雖然我很想知道你小時候是每天掛著鼻涕和泥,還是穿著小紗裙跳舞,但現在這樣就是最好的。”
“我肯定是跳舞的。”
“那你怎麼會想到和泥呢?”
“我……”
“好啦。”他‘陰’險地在這個時刻停止了話題,“你要麼睡覺,要麼翻一翻,好麼?”
“可是我真的是跳舞的。”我真的是,“我會跳芭蕾舞。”
他翻著卷宗,懷疑地瞥了我一眼。
我知道他不信,那我更要解釋,“那時候我可是著名的‘小小白天鵝少‘女’’,我們團還在市裡獲獎了!”
“什麼獎?”
“優勝!”
“幾個名額?”
“喂!當然一個啊,十好幾個參賽隊呢!”
“噢。”他似乎不感興趣,一邊盯著卷宗看,一邊淡淡地說:“那我還是‘小小二胡少年’,我在全國都獲了獎呢。”
“你故意挖苦我!”
“哪有!”他一本正經地說:“你不信可以問我媽,我的獲獎證書還在家呢,全國冠軍。我現在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