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至美呢?”她是另外一個受益人。
我又呆了,想了半天,問:“如果他的條件是要跟我上床呢?”
我這也只是個假設,我覺得別說上床,任何條件繁盛都不可能答應。
他不用做任何事,他只要不讓我們見音音,我們就沒辦法走完遺囑變更的手續。他有理有據,因為我虐待音音。
“那就不用跟他談了。”幸好他是這麼說:“我會給他一個空殼,讓他拿到就破產。”
“你真這麼想?”
韓千樹居然瞪起了眼睛,“我更想問你為什麼會問出這種問題?我沒有要賣你!基金會所有的收入一直都在你的賬戶上,只有破產風險是我的!我只是讓你跟他談談!等我死了,你沒有基金會,你就等於什麼都沒了!”
我突然很想哭,“對不起。”
他先是沒說話,顯然是被我氣得不輕。
我哭了好一會兒,他才過來,摟住了我。他沒有像我一樣哭,他只是在顫抖。
的確,我一直不同意他把基金會給音音。但他這麼做也無可厚非,他一直在討好音音,希望音音能喜歡他多一點。他怕音音覺得他拿了屬於自己的錢,尤其音音那段時間鬧得又那麼厲害。
我們所有的出發點都不是壞的,只是真的沒有料到他們會採取這樣的方式。
我甚至隱隱地懷疑這件事全都是繁盛很早就開始策劃的,他一直對我的基金會充滿興趣,一旦做成,最大的受益人是他。
我先給繁盛打電話。
我決定不按照韓千樹的話來說,因為基金會給我屬於斷臂求生,損失巨大。
很快就撥通了,繁盛接起來,笑著問:“你最近真是喜歡給我打電話喔。”
“聽著,”我說:“你能不能不跟林至美復婚?”
繁盛一愣,音調很微妙地認真了起來,“怎麼了?”
“我上次跟你說的話,你還記得麼?”
“記得。”他推拒道:“但我不知道這件事是誰做的,我說了……”
“你別說謊。”我說:“求求你……”
他沉默下來,許久,問:“你怎麼知道的?”
“你提醒過我們。”
他笑了一聲,“我沒參與。我跟她要復婚的目的不一樣,我們都在算計對方。”
“她會殺我老公?”我問:“之前在衣索比亞,她想動我們,那只是虛晃一招?”
“當然不是,如果那天沒有來找你,我們第二天就復婚了。”她笑著說:“你知道的,我是半夜跑去的,她早就部署好了,那邊訊息不靈通。”
“如果你堅持不復婚呢?”
“那當然不會動手。”
“你們這次打算什麼時候復婚?”
“明天或者後天吧。”
我倒吸了一口冷氣,果然。
“這樣。”我說:“我們把基金會給你,這樣你也不用再擔心音音的撫養權問題。你能做到不復婚麼?”
繁盛一陣沉默,隨後說:“你知道她有多少財產麼?”
“你不想捨棄這一塊?”
“沒理由啊,我差不多可以拿到的,我也計劃得差不多了,用不了兩年,有了基金會如虎添翼,勝算非常高。”他乾笑著說:“所以,妍妍,你現在個我提這種條件,是讓我把那麼一大筆錢拱手讓人,讓我放棄一樁一本萬利的好生意……真的已經太晚了,你早點睡也許跟我上個床就解決了。”
“你知道遺囑的事?”
“我兒子告訴我的。”他笑呵呵地說:“他跟我說舅舅還是疼他的,說等他長大錢都是他的,還專門找了個叔叔寫了個本本證明。我在知道這個計劃之前覺得這樣也蠻好的,反正最後都是我兒子的,所以放棄了,我真的沒參與。可你已經失去了撫養權,如果我死了,林至美就能申請要撫養權,除非費子霖願意搬來德國,但你跟費子霖的關係也很糟。”
我沒說話。
他又補充了一句,“這其實早就變成我跟她之間的戰爭,你們只是有一塊肥肉,自己沒有保護好而已。”
“我現在放棄都來不及?”
“我會跟她復婚的。”他說:“我只說不殺你老公,可別人要殺那跟我沒有關係。妍妍……我跟他可不是朋友。我也不愛你了。”
我沉默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繁盛問:“還有其他事麼?”
“沒了。”
“她弄死你老公恐怕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