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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喜歡你麼?”
“很喜歡啊,他從小就對我很好。”
“那跟李昂相比呢?”
“不一樣,我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即使我有一些瑕疵,他也會包容我。”我就是喜歡他這種把什麼都看得很通透,很淡然的範兒,“但李昂是他最喜歡交往的那種人,他們的經商理念相合,思路一致,李昂又很聽話,很尊敬他,從不會自恃甚高。而且他是我姐姐喜歡的人。”
我納悶起來,“可他不是裝的嗎?”
“當然肯定有一部分是裝的。”他笑了起來,“可絕對的真實本來就很醜陋……當然這是我舅舅的觀點。”
“你的呢?”
他不好意思地笑了,“我喜歡絕對的真實。”
我努力地挪到他身邊,他伸出手臂扶住了我,讓我很舒服地靠到他手臂上,我說:“我也喜歡絕對的真實。看吧,理念相合真的很重要,這點你舅舅想得太對了。”
他摸了摸我的頭,手順勢摸到了我的傷口附近,掀開衣服看了一眼,才放了心,說:“別亂動。”
“真的已經沒事了。”我看著他的臉,說:“千樹。”
他摸著我的臉,應了一聲,“嗯?”
“你知道,我為什麼會這麼容易就被他騙倒麼?”
“我知道。”他深深地看著我,聲音放低,很是溫柔,“你太在乎我了。換成我一樣會被騙倒。”
“我知道他說的有可能是假的,可我很怕萬一。因為音音被他帶走,我會傷心,可他不會有人身危險。所以我當時已經做好了要答應交易的打算,也可能會殺了他。”我依然描述不清我的感受,“如果你沒有在說好的時間裡打來電話,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麼事。”
也許我沒有把事情告訴我媽媽,除了不想她擔心,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已經做好這種準備。我媽媽會阻止我,每個人都會阻止我。但這世上總有一個人比一切更重要。如果一定一定要取其一,我願意把傷害降到最低。愛本就是一種精神寄託,最愛音音,和最愛他,沒有哪個更低等。
他嘆了口氣,摟緊了我,什麼話都沒有說。
我把貼進他懷裡,問:“你的名字是誰給你取的?”
“我爺爺。”
“咦?”
“那時候他還在世。”他的聲音有點哽咽,可能還沒回過神,無法跟上我跳脫的思維,跟上新話題,“他住在澳洲。”
“那為什麼叫這個?”
他稍稍鬆開了我,側過了臉,“你以為我應該叫什麼?”
“叫韓考拉。”
他抿著嘴笑了起來,“因為我出生的那天澳洲是春天,他在花園裡養的梨樹開花了。他正在收集花瓣,就接到了我媽媽的電話。他就覺得這種巧合很好,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我總不能叫韓梨花嘛,就叫千樹了。”
“你如果有妹妹就可以叫韓梨花了,徵西兵馬大元帥呢。”我也喜歡這種巧合,雖然這不算特別,“跟我想得不一樣。”
“你想得是什麼樣的?”他果然已經被人問過了,“青玉案·元夕?”
“是啊。”
“我家人也說過這個事,覺得青玉案裡,千樹這個詞的意義不太好。感覺就像曇花一現,不過那時我爺爺已經去世了,也就沒有改。”
“不改挺好的。”我蹭蹭他,“我覺得很浪漫。”
“哪裡浪漫?”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多麼膾炙人口,多麼浪漫。
我記得以前我還跟我哥哥糾纏過“燈火闌珊”這個詞的意義,當然他贏了。它不是我以為的熱鬧非凡,而是寂靜蕭索。
但是談戀愛這種事,就是要在寂靜蕭索的小角落,隱秘的小樹林,方顯其猥瑣真義。
據韓千樹反映,音音對我意見很大,跟他告了很多狀。韓千樹也很無語,說我餓他的時間太長了,對他的身體很不好。
我倆就這件事展開討論,因為韓千樹稍微有點一籌莫展,“他會不會告訴繁盛你餓他?”
“告訴也沒事,他沒有證據。”
“他會不會教音音在法庭上說?”
“很可能,所以我有個想法。”他小心翼翼地看著我。
“什麼想法?”
“你知道,音音一旦在法庭一口咬定你毆打他,我們就很被動了。”
“他哪有那麼強的心智?”他如果那麼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