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心中雖覺奇怪,但並不憂亂。
常九久走江湖,對江湖中人知之甚詳,那墨非子三十年已然名動江湖,閒雲大師雖在江湖沒有傳聞但能與墨非子相交莫逆,想來也是空門奇俠。
船到江心,閒雲大師突然睜開雙目,笑道:
“肖施主,畫舫四周百丈之內無人,咱們可以暢所欲言了。”
原來,竟是為了怕人竊聽到談話內容,竟然乘畫舫行至江心,這談話內容,定然十分重要了。
黑非子抬頭望當皓月,輕輕嘆息一聲,道:
“人生幾得月當頭,豈可無酒。”
閒雲大師道:
“六十年佛門清靜生活,竟被你拖入紅塵,還要老衲請你喝酒……”
墨非子接道:
“你特製那百花露,喝下去清心定神,有駐顏益壽之效,敢情捨不得拿來宴客?”
用雲大師笑一笑,道:
“也罷,看在肖施主的份上,老衲就割愛一次!”
語聲一頓,接道:
“擺上素齋。”
肖寒月心中暗笑道:喝酒亦在佛門戒之內,這老和尚靜修了六十年,但卻偷偷的釀酒自飲。
忖思之間,素齋已上,一個小沙彌由艙中抱出一罈佳釀,拍開泥封,立時有一股清香之氣,撲入鼻中。
肖寒月心中雖然疑竇重重,但卻忍著不問,暗道:好!你們不說,咱們喝酒吃菜吧?看看誰的忍耐工夫高明?
喝了一口百花露,才發覺酒味不濃,但卻香甜沁心,乃生平之中從來喝過的上佳口味。
朱盈盈出身帝王之家,也沒有喝過這種甜美佳釀。
素齋亦是精緻可口,難得吃到。
墨非子不停地敬酒、吃菜,閒雲大師卻略略沾唇。
酒過三巡之後,墨非子才嘆口氣,道:
“肖施主,好耐性,就不問問貧道和老和尚,約請你來此的原因嗎?”
肖寒月笑道:
“晚輩實不知從何問起?大師、道長有何指點,肖寒月洗耳恭聽。”
墨非子道:
“肖施主藝出劍帝門下,定知今師現在隱居何處?”
肖寒月搖搖頭,道;
“老人家仙蹤難覓,來去無蹤,肖寒月受教半載之後,就未再見過他了。”
墨非子呆了一呆,看了閒雲大師一眼,道:
“這……就很麻煩了,找不到劍帝,恐怕……”
閒雲大師接道:
“老衲說過,他遊歷人間,一切隨興所至,也許他正在西域遊蕩,也許在長白尋參,想找他談何容易啊!”
墨非子道:
“至少,我們可以肯定他現在還活在世上。”
閒雲大師道:
“他不肯現身,生亦茫茫……”
肖寒月再也忍不住了,道:
“大師、道長,找家師有什麼重要大事?”
墨非子苦笑一下,道:
“令師如若不現俠蹤,江湖這一場大劫,只怕是很難有人能挽回了。”
常九突然接道:
“道長三十年來依然名動江湖,以你的聲望,武功,難道就不能挽救這一場江湖劫難嗎?”
墨非子看看常九,道;
“不但貧道無能,就算閒雲答允出山,只怕也力難從心……”
肖寒月接道:
“道長請明詳情,晚輩如能效力,願代家師一盡心意。”
閒雲大師道:
“肖施主說的對,你就把所知內情,告訴他吧!”
墨非子目注肖寒月,緩緩說道:
“肖施主出現金陵,以七煞劍招拒敵,想秘已盡得劍帝的真傳了?”
肖寒月暗中一聲慚愧,忖道:他只傳了我半年武功,得了他多少絕學,我自己也弄不清楚,聽說,一個人練習武功,也和讀書一般,需要十年光陰,才能登堂入室,我這半年所得,自然是有限得很!
但他心中明白,絕不能據實說出,那會使墨非子大失所望,但又不便說謊,只好含糊地說道:
“家師武功,浩瀚如海,晚進學到了他老人家多少武功,自己也不太清楚!”
閒雲大師點點頭,道:
“道兄,這件事……”
突然住口不言,流目四顧。
畫舫上的人,個個都有一身武功,亦自早有警覺,聽得快舟破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