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新規矩,談完戀愛吹了不結婚,雙方各自獨立,各奔前程。舊規矩,談完戀愛吹了不結婚,男的繼續逍遙。女的自殺了結。
“那高先生現在怎麼哭了?到底是怎麼樣的想法,你問過沒有?”
週二少爺在那邊噗嗤一聲笑了:
“我不用問他,我問你就知道了。他肯定是摸不清黃家的底細,怕得罪山東先生,擔心自己應對的不好,又覺得自己委屈吶。”
說了半天,事情還是歸結到山東先生頭上,如果山東先生強烈支援,不知道高先生願不願意傾情出演張生崔鶯鶯花園相會的戲碼那!
張美溪收起了自己的發散思維,用很冷靜的口氣說:
“高先生是好的。黃家和山東先生不相干。你讓他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吧。”
高先生是好的,好的。
週二少爺把山東先生給高先生的兩字評語“好的”傳達了一下。
平安校長高先生就像吹滿了氣兒的皮球,打了雞血的鳳凰,繼續出門。唱和作答。努力奮鬥他平安代言人這份有前途的事業去了。
對黃家的態度。也硬了起來!
……
白家的態度,也硬了起來。
白玲瓏小姐的父親白先生,早年是留日的學生。民國之前,中日海關的事兒很簡單,老百姓進出自由,當時買二等的船票,上海到日本打個來回兒,只要一百塊。留學個三兩年,千八百塊錢的就足夠了。
留日的學生大部分都是親日派,上到南京的總統,下到洋行買辦,都不例外。
留日的學生回國,都算真金白銀的海龜,隨便找個工作,月薪也能拿到百八十塊。肚子裡裝了真學問的,到大學裡做老師做校長,一個月就是三五百。
如果有些本錢,喜歡單幹的,因為日本國盛產白銀,白銀價格便宜,黃金貴。有個最簡單的買賣,就是帶了從國內帶了黃金去日本,在日本換成白銀,再帶了白銀回國內換成黃金,就這樣簡單的貨幣之間的倒買倒賣,就能大賺。
明治維新後,工業革命開始之後的日本,生產了大量的民用品,所以做一些小商品的買賣也很賺。小民百姓日常用的洋貨,有一半都是日本產的。以至於日本後來胃口越來越大,在中國大量辦日資工廠,再後來,開始劃地盤了,東三省,山東。
國內的一些有識之士開始號召工業救國,抵制日貨。民國開始以後,這種衝突漸漸變多起來。
白先生是自己開了一個小洋行,也在一家大洋行有股份,主要經營對日進出口貿易。正月初六的好日子,他吩咐家裡的太太小姐們去黃副市長公館赴宴。
白先生自己是去了一個洋行同行之間主辦的宴會,宴會開在日本富商宮崎老闆的石榴園。白先生穿著線布的襪子,跪坐在白色矮桌前,吃了些生肉生菜,喝了一些日產清酒。酒不醉人人自醉,熏熏然的聽同行們談論一些發展中日貿易的宏圖大志。
宮崎老闆進來敬酒,大家嘰裡呱啦交流了一通日文,確立了十分親密的關係。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人生得意需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
在這樣熱鬧歡慶的氣氛中,宮崎老闆對這些親日派日洋行商人們下了一份江湖懸賞令。願意做中間人聯絡到有用的平安藥廠高層者,重謝!有本事直接拿到平安藥廠的產品的,直接加價三成收購。甚至都不用你出本錢,有人直接給你三成的好處費,然後再幫你付全款。
宮崎老闆撒開大網撈魚,還真是讓他給蒙到了一條小泥鰍。
白先生聽在耳中,放在心上,他還真有兩點小路子,但是不敢誇口。第一點就是老親的黃家五太太,雖然為人粗鄙愛沾小便宜,但是親戚們吹起來,都說她認識幾個平安的高層,能介紹人進場做工,也能去參加藥廠的宴會。
第二點就是,年前黃家大房的黃大舅舅辦生日宴會,請的嘉賓裡就有一個平安的校長高先生。如果能搭上話,這中間也很有周旋的空間。
說起來可真是無巧不成書了,白先生在石榴園的宴席還沒散,就有黃大舅舅公館的聽差和汽車伕找上門來。
白先生哈腰和各位洋行同行告辭,出了石榴園坐了黃家的汽車直奔黃大舅舅公館,他是賊精的人,路上也把事情打聽了個**不離十。
心裡那叫一個美呀,這可真是天助我也!親閨女呀,真是親閨女,這二十年老爹可真是沒白養你。
白先生到了黃大舅舅公館,直奔他的玲瓏大小姐而去。白太太見他先生來了,內心歡喜一臉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