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看。
枯黃的樹枝上開滿了血紅色的桃花,在這一望無際的沙漠中像一條柔美的綵帶,在風中輕舞。
“這些花瓣怎地不見落?”奚寧覺得奇怪,走了這麼長的路,地上一片花瓣都不見,就算狂風掃過,也不見掉下幾片。
“這片荒漠下曾今血流成河,據說,那血水就像這片桃林一直流進了流亡河。也有人說,這些桃花是那些冤魂的思念,思念家中妻兒。不管是什麼說法,在南朝時,這片荒漠才出現了桃林,當時有人慕名前來賞花,也都死在了桃樹下。”
聽著伊森這一路對此處的點評或者解說,都是一些不好的方向,奚寧想,或許伊森真的是不願來此,若不是為了諾諾,或許此生都不會出現在這地方。
不過話說回來,這桃樹在風水學中稱為劊子手,只因桃花、桃枝、桃實都是血紅色的,是妖魔鬼怪願意寄居的地方。而且,這些樹在此地如此突兀卻不和邏輯的生長,更是覺得詭異。
“太陽馬上就要落山了,咱們就地休息,大家吃點乾糧,少喝點水。沙漠的夜晚極其寒冷,大家都用沙將自己掩埋,這樣可以取暖。”奚寧指揮眾人休息,心裡暗喜,若不是生在資訊發達的21世紀,她真還不知道這些常識。
威龍走上前,將幾匹馬拉到一起,準備拴在桃樹上,伊森看到後急忙出聲阻止。
“威龍,馬別拴在那。”
繆任站在隊伍的最後面,低著頭緩緩向前走。身著粉色外衫的他在夕陽下比那桃花都要美上三分,奚寧坐在沙地裡望著他。
夕陽漸漸落盡,沙漠中瞬間迎來黑暗。一陣陣陰風也從此時開始颳起,時時都要夾著沙粒直擊你的眼睛。奚寧撕了一塊衣襟,裹在臉上充當口罩。又撕了兩片遞給繆任和伊森。
“影,你們也把面紗帶上,護著點口鼻。”
奚寧說完躺在溫熱的沙粒中望著天空,漆黑一片,一點星光都沒有,這天色很不正常,好似天被一塊黑布給遮住了。
“嗚嗚”風颳著桃花發出奇怪的聲音,感覺像有很多人在哭泣,聽上去很是滲人。
“有人”繆任大叫一聲,快速躍起,向著桃林深處而去。奚寧還沒來得及將身上的沙粒抖盡,已是半個人影都看不見。
“來人真的很沒有耐心呢!才進入大漠,就急不可耐的出手了。”奚寧靜下心,坐在原地,擴充套件神識向著黑暗而去。她倒要看看,是誰如此焦躁。
影子和威龍威虎各站一個方向探查,伊森守在奚寧身邊,同樣防備著黑暗下的未知。
黑夜的掩飾下,奚寧一個活物都沒有發現,除了桃樹被風吹的沙沙響,繆任好似是突然消失了,一點蹤跡都沒有。這時,在一棵桃樹後面慢慢出現一個黑影,奚寧宛如閃電般向那黑影奔去。
電光火石間發生,速度已是相當快了,待奚寧追過去時,那裡還有人影?她隨即覺得上當,轉身趕回原地。六匹馬還在,卻一個人都沒有。她隱隱開始心慌,覺得事情透著古怪。她選了個方向向著黑暗行去,走了數十米,看到威龍威虎倒在地上,奚寧蹲下一探鼻息,還活著。
“威龍,醒醒!”奚寧喚了幾聲,威龍毫無反應,她又來到威虎身邊,一樣怎麼也喚不醒。她起身又摸黑前行,神識再次擴充套件,百米外還躺著一人。她走近一看,影子趴在地上,似是突然栽倒的,奚寧將其翻過,擦去臉上的沙粒。
“影,醒醒!”
“主…子…被帶走…了!”影子斷斷續續的說完,頭一仰,昏迷了。
奚寧背起他向回走,她不斷提醒自己冷靜,如果繆任回來找不到人,肯定會著急的。走到她們休息的地方,繆任依舊不曾回來,她不知是去尋人還是繼續等。
這一等就是一夜,奚寧一直在用神識尋找,卻什麼都沒有,消失了嗎?
天際漸漸泛起亮光,黑布被突然拉開了般,視線再次迴歸,奚寧急忙起身,踢了踢威龍威虎,二人慢慢醒來。奚寧來到影子身邊,推了推他,影子也是剛剛睡醒般睜開雙眼,唯有奚寧煎熬了一夜,一雙紅彤彤的雙眼盯著影子。
“主子”影子坐起身,揉著太陽穴說道。
“昨晚發生什麼事了?”奚寧急忙問道:“怎麼一轉身都不見人了?”
“昨晚,你剛一離開,我和威虎準備追上去,這時感覺頭暈沉沉的,知道定是中毒了。這時從桃林中竄出兩個人影,用針一樣的東西刺進主人的後勁,因為太黑,我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主人就被那人揹走了。我和威龍威虎試圖追過去,但不知怎麼就昏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