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出聲勸說,打斷了縣令的思路,她回頭看了眼冉冉的臉,片刻後,似是下定決心,快速向著後院行去。
在荒蕪的官道上,四匹馬拉著一輛寬大的馬車飛奔向西。馬車上白色紗布繃著的花窗從裡被人推開,兩扇花窗“吱呀吱呀”的隨著馬車搖晃,這時藍底碎花的窗簾被風吹起。車中坐著一位年輕的女子,膚若凝脂,柳眉大眼,唇紅齒白,懷中抱著一把奇怪地刀,閉眼假寐。此人正是奚寧,她的身旁躺著的是伊森,揮鞭駕車的是影子。
被這陣冷風吹醒,奚寧睜開眼透過翻起的簾子縫隙望著道路兩旁。她心想著昨晚半夜出城的事。嘴角的笑容一閃而過。
由於來之時遇到追殺,怕昨天的事早已驚動了某些暗處的敵人,又造成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們稍一合計,決定連夜出城趕路。影子找了這輛全城最好的馬車。待大部分人都進入夢鄉,她們出門離去。
奚寧想想都覺得自己窩囊,不像這個時代的女子那般有擔當。因為怕麻煩就選擇逃跑,她自己認為昨晚的行為像逃跑。但是伊森說這是為了小狐狸。她不由嘆一口氣:來到這個時代,忙著繼承各種地位。忙著繼承這幾位痴情的男子,忙著應對各種突發狀況,真的是經歷了從未有過的精彩。
“影,停車!”奚寧一聲喝令。
伊森睜開眼看向奚寧掀簾下車的背影,急忙坐起身移到窗戶邊向外望去。
一個瘦弱的女孩子,穿著像個乞丐,肩上搭著一根藤條編織的粗繩,繩子的末端連著一塊木板,看殘破程度應該是一塊門板,門板上躺有一人,只是蓋著打滿補丁的被子,看不清男女。奚寧正在向那個女孩走去,伊森趕忙披了件衣服,拿著奚寧的披風下了車。
“你這是去哪?”奚寧細看女孩的穿著,這麼冷的天就穿這麼一件單薄的夏衣,腳上是一雙草鞋,腳趾都以磨破出血,肩膀處的紅腫隱隱可見,雙手也是紅腫破皮。
女孩黝黑的額間佈滿汗珠,黑色的眼瞳注視著奚寧的眼睛,一點都不怕生,相反的似是在算計什麼。
“您若助我葬了生父,今生這條賤命便是貴人你的了。”
奚寧心中的驚訝真的不能言語,這個孩子只有十四五歲,堅毅的性格,超前的成熟老練,說實話奚寧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在奚寧思慮之際伊森走上前,為她披上披肩,眼神似無意的瞟了眼眼前的女孩,又專注於給奚寧繫繩扣。
“賤命之人很多,我們不需要,若是有幾分本事,或許還可以考慮。”伊森望著奚寧的臉,笑著說道。奚寧看懂了伊森的暗示。
“家境貧寒,識字不多,不過打小對數字很是靈通,村上的先生說我長大了可以做個管帳姐,也教了我些這方面的知識。”女孩放鬆肩上的繩索,認真地介紹著自己的本事,話語間雖是謙虛有禮,但伊森和奚寧還是聽到了自信。
“怎麼證明?”奚寧想了想好奇地問道。
“家父生病十餘載,母親棄之離去十餘載。家中有兩個妹妹一個弟弟,最小的十歲,最大的十四歲。貴人覺得是誰養活了他們?今日家父撒手離世,我才有心思離開村子,如果貴人看得起,我嚴珠便能做得到。”
烈日寒冬。這就是此時奚寧的感覺,一個十五歲大的女孩,說她養活了全家十餘載。難不成他四歲就在賺錢養家了?
“影,去幫她把老人葬了,再給她些銀兩。”奚寧牽著伊森的手轉身離開。
“貴人,前方百里地有個嚴關村,您可以進村歇個腳,打聽一下老嚴家長女嚴珠。”女孩大聲說道。
奚寧聞聲並未回頭,讓伊森進了馬車,她自己在駕車位坐定揮鞭,揚塵離去。
說實話,奚寧是有點信了的。看到嚴珠在烈日下堅定邁步的背影時,便覺得這個孩子心性很堅毅。當走近了看清她單薄的身板和身後沉重的木板時,奚寧就想幫她一把。
奚寧也因今天的一時善舉,為她增添了又一位得力干將,使她在以後的改革歲月中起了大的作用,還為她送來了一位良將。不過這都是後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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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 老嚴家四姐弟
遠處,一間簡易的茶棚立在那裡。一棵大樹上迎面掛著一面布旗,白底黑色“茶”,樹下四根歪曲的木頭頂著一壘草垛,棚下是兩張木桌一個灶臺,灶臺上熱氣騰騰,一位粗布的大嬸斜靠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盹。
奚寧駕車至前,此處是一個岔路口,見茶棚背靠一棵大樹正好在岔路口的空餘地。她將車停在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