罵一聲:“你這臭小子……”
夏生撇著嘴,委屈地說道:“這酒明明是您自己藏的,怎麼還怪到兒子頭上了!”
嘴裡一邊抱怨著,手上也沒閒著,只見夏生手腕一翻,又從懷裡掏出了兩個瓷碗,結結實實地倒了兩大碗酒,然後高高舉起。
夏洪接過酒碗,突然有些感慨,說道:“這還是咱爺倆第一次喝酒吧?沒想到,一轉眼,你都長這麼大了,來,幹了!”
說完,夏洪抬手仰脖,一碗酒就這麼咕嚕咕嚕下了肚,看那一副豪氣干雲的樣子,完全就是不醉不歸的態勢。
既然不能大哭一場,那便大醉一場吧。
夏生也不含糊,雖然這碗桂花酒可能是他九世為人以來喝過最廉價的酒,但不知道為何,當酒水下肚之後,從喉嚨到胃部那如火燒般的灼燙,卻給了夏生一種無比痛快的感覺。
“小子好樣的!來,再幹!”
夏洪奮勇當先,又豪飲了一碗,隨即吧唧著嘴道:“這樣吧,我再去炒倆小菜,咱們爺倆今天喝個暢快!”
夏生擺擺手,雙手壓著夏洪的肩膀站了起來,笑道:“我去吧,長這麼大,還沒給爹嚐嚐我的手藝呢?”
夏洪的臉上閃爍著紅光,哈哈大笑一聲:“就你這小子,還手藝呢,今兒哪怕你能炸出個花生米,老子就算你本事!”
“您吶,就安心在這兒坐著吧,我去去就回。”
說完,夏生便直奔廚房去了。
但卻不曾想,等夏生回來的時候,老爹已經醉得有些不省人事了。
他手中端著一盤兒花生米,一盤兒醬牛肉,只能站在門口苦笑不已。
轉眼間,兩瓶桂花酒都已經空了,就堆在夏洪的腳底下,而夏洪則直接趴倒在了地上,嘴裡面還在含糊不清地念叨著什麼。
仔細聽來,似乎是在喊夏生的名字。
“阿生……阿生……”
於是夏生只能先把兩盤兒下酒菜放到了桌上,隨即忙不迭地跑回到老爹的身前,輕聲應著:“誒,爹,我在!我在這兒呢!”
聽到夏生的聲音,夏洪似乎又清醒了一點兒,他努力地睜開眼睛,臉上露出了一個傻笑。
“阿生啊……你爹我呢,沒讀過什麼書,也沒……沒啥大本事,一輩子啊,就沒幹成過……一件事兒,就說給你取名這事兒吧……就因為你是,是夏天生的,所以呢,我就給你取了夏生這個名字,也不知道,不知道,你有沒有被人給笑話……你不會,不會怨爹吧……”
夏生聞言,頓時覺得有些哭笑不得,原來自己的名字並不是取自生如夏花,而純粹是因為自己是夏天出生的罷了。
念及此處,夏生倒是覺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了。
也是,像老爹這樣的莽漢,取名字又哪裡會參照這些文雅的詞句呢?
不過這並不是夏生此時最關心的事情,他想試試看,趁著老爹酒醉,能不能從他口裡面套出些話來?
“爹啊,你以前在皇宮裡面當差,應該挺風光的吧?”
夏洪擺擺手,說道:“風……風光個屁!別給,給老子提皇宮的事兒,聽著就,就,就煩!”
夏生眉頭微皺,對於這樣的一個回答有些始料不及,因為從老爹與林管事,與辰皇子的關係來看,本不應該是這樣的答案才對。
但既然夏洪不想多說,夏生也沒有勉強,而是沉聲問了一個更重要的問題。
“爹,您老實告訴我,您這一身舊傷,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第三十一章 殺機重重
寧王殿下,是當今皇帝趙璽的第九個兒子,也就是世人俗稱的九皇子。
於帝都洛陽之外,皇子遇刺,此事若是傳揚出去,一定會引得天下震動,天子震怒。
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對方顯然已經是做了孤注一擲的準備。
甚至不惜一切代價動用了兩位武皇境強者,兩位靈皇境強者,為的,便是務必將其徹底埋葬在忘歸林的這片沃土中。
當阿龍看到第五個人出現的時候便知道,今日之事,再也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所以他暗自朝著旁側挪了半步,低聲道:“夯大哥,你先帶著葉姑娘離開,我和七月為你們斷後!”
那個叫做七月的黑衣女子聞言並沒有表示反對,只是默默將手中的匕首向上揚了半寸。
然而,夯大力卻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眼中寫滿了堅決和忠誠,沉聲道:“我荊棘軍中之人,沒有懦夫!”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