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劍心,失去了一顆強者之心,他的修行之路,或許也就到此為止了吧。
這一次,夏生還未接話,便聽得一道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那你可知道他是誰?在這天子腳下,大縉國土之內,竟然有人敢誣陷我秦家客卿,往小了說,這是與我秦家作對,往大了說,這便是意欲動搖我大縉根基,蓄意謀反!”
循聲望去,只見一位氣勢非凡的老者正踱步走來,劍眉輕飛,長鬚若雪,身邊跟著一位面若寒霜般的少女,眼中的怒火彷彿能將人燒成灰燼。
正是康無為和秦嫣二人!
此時的康無為當然不會身披蚊帳紗衣而至,而是換了一套乾淨、體面的長衫,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與秦嫣晚到了一步。
否則又哪裡還會讓肖震父子如此囂張跋扈?
一時間,肖震的臉色已經徹底變了。
秦嫣他當然認識,另外那位老先生,肖震雖然與之只有一面之緣,還是在為其收拾鎮外廢棄倉庫的時候,但秦家供奉這等尊貴的身份,肖震又哪裡敢忘?
此時聽得康先生口中的厲喝,肖震終於意識到,自己今天很可能要栽!
那夏生不僅是一位武師,竟然還是秦家的客卿!
單就這個身份而言,已經比一個白馬鎮的鎮長還要高貴無數倍了!
不過這肖震也是一個能屈能伸的人物,自知大勢已去,竟然乾脆利落地跪倒在地,口中發出了一聲慘絕人寰的哀鳴。
“冤枉啊!夏公子,我肖家冤枉啊!今日前來,全然是因為賤兒受了他人矇蔽,被人教唆的啊,肖某事前並不知道夏公子的身份,也並不知道夏老先生是清白的啊!此事完全就是一個誤會,誤會啊!”
面對肖震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夏生突然笑了。
他看了看走到身邊來的秦嫣,輕輕揚了揚下巴,說道:“覺不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如今不知秦大小姐認為,這老匹夫是不是誠信悔過呢?”
聽得此言,秦嫣的俏臉頓時一紅,她強忍著心中的怒火,暗自啐了一口:“沒想到,這肖家上下,全都一副德行!”
與此同時,康無為的聲音也悄然自夏生耳邊響起:“不知道先生接下來想怎麼辦?”
夏生淡然而道:“按你的意思辦。”
康無為笑著點了點頭,隨即對肖震喝道:“你身為白馬鎮鎮長,堂堂武師,辦事竟然如此糊塗!還不趕緊來向夏公子、夏老先生請罪!”
聞言,肖震頓時心中大喜,趕緊忙不迭地走上前來,跪倒在夏洪足下,卑躬屈膝地開口道:“今日肖某被小人利用,得罪了二位,實在是有眼不識泰山,望二位大人有大量,就饒了肖某這一回吧!”
夏生沒有接話,倒是夏洪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鎮長大人言重了,既然是誤會,澄清了便好。”
康無為也緊接著道:“行了,肖大人,領著你的人趕緊走吧,怎麼,還想留下來吃晚飯不成?”
聽得此言,肖震如蒙大赦,一骨碌便從地上爬了起來,連聲招呼著守備府的府兵,抬上生死不知的肖家大公子,很快就跑得不見人影了。
對此,夏生並沒有出手阻攔,而是轉身先把父親扶進了屋內,片刻之後,才重新回到院中。
“掌櫃的,今日之事與你無關,你也回去吧。”
聽到夏生這話,汪遠山頓時一個激靈,哪怕他腦子再蠢,也已經意識到自己今日似乎是見證了很了不得的一幕,至於到底是什麼地方了不得,卻是一時之間有些理不清楚,得容他回去之後細細再想。
不過事已至此,似乎唯有與夏家交好這一條路可走了。
至於說夏洪原本就是他自家酒樓的廚子,而夏生曾經是一個調皮搗蛋的泥猴子,這些往事,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下定決心的汪遠山當然不能就這麼一走了之,而是決定再與夏生攀攀交情:“那什麼,阿生啊,你看,你剛才那一下,把這院牆都給弄塌了,這修牆的錢……”
“滾。”
“好嘞!”
汪遠山毅然決然地離開了,場間就只剩下了夏生與秦家二人大眼瞪小眼。
此時的秦嫣只覺得滿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先前為何這麼容易就放走了肖震,如果按照夏生之前對她所說的,打蛇不死,則後患無窮,那麼即便不將肖震劍殺當場,也應該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才是。
可為什麼如今看起來,夏生竟全然沒有追究的意思?
還不等秦嫣將心中的疑惑托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