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對方舉手之間重傷甘恆,又有些躊躇,於是恨聲道:“閣下好大的膽子,竟敢傷我們天雷山莊的人,有種報上名來!”
阿牛“騰”的站起,高聲道:“報就報,他是我師弟丁原,我叫羅牛,我們都是翠霞派的弟子!”
他這話一出口,各方的反應頓是不同。
丁原不由暗暗叫苦。
他倒不害怕什麼天雷山莊打上門來,而是這次下山,自己和阿牛都是偷偷出門,要是風聲傳到翠霞派的那些老道士耳朵裡,畢竟是個麻煩,說不準,自己真要再多陪曾老頭在思悟洞裡待上幾年。
秦柔聞言,卻是又驚又喜。
她絕處逢生已暗自慶幸,更沒想到這救自己的人,竟然就是欲去求援的翠霞派門下。當下一對秋水柔波異采連連,朝阿牛與丁原望去。
姚戰等人,自是另是一番心情。
他們弟兄四人,原本十拿九穩要把秦柔捉了回去請功,不曾想過半路竟殺出一個程咬金,人沒捉到,自己的弟兄還受了重傷。
本來抬出天雷山莊的名頭,想要嚇一嚇對方,那黑黑壯壯的少年,卻自報家門是翠霞派弟子,這下就更加麻煩了。
可人在道上走,頭可斷氣勢不能丟。
姚戰明曉得對面兩個人自己招惹不起,可也要壯著膽子,放下硬話道:“翠霞派與天雷山莊一在中州一在漢州,從來兩不相犯。我勸你們兩個小娃娃不要插手我們天雷山莊的事情,要不然,就是我天雷山莊上下數千弟兄的死敵!”
阿牛一改平日好好先生的脾氣,瞪眼道:“你們欺負人,我就要管!”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鏗鏘激昂,連躲在後堂的店小二,也在心裡暗暗叫好。
他們都是本地人,多少曉得天雷山莊的厲害,故此這喝采也只敢叫在肚子裡,可不敢喊出聲來。
齊勁、閔放朝姚戰左右一站,眼中兇光閃閃盯著丁、羅二人。
姚戰獰笑道:“好,我倒要看你怎麼管?”
說著,腰間一對銀錘在真氣驅動之下,鏘啷一聲飛出,化作兩道銀光在空中飛舞,“轟”的將屋頂砸了老大一個窟窿。
那銀錘越舞越疾,在空中一化為二,二化為四,轉眼但見漫天的銀光閃耀,好不驚人。
秦柔急忙呼道:“兩位少俠小心,他要施展‘百雷轟頂'!”
丁原心頭一動,果聽見那銀光裡隱約有雷聲隆隆,四下罡風颳起,桌椅盆碟盡被掀翻吹起。
姚戰臉漲得血紅,豆大汗珠劈哩啪啦朝地上直砸,猛然大喝道:“疾!”
“呼”的一聲,那點點銀光挾著驚人的殺氣,當頭朝丁原和阿牛轟落,後堂裡響起一片驚呼。
阿牛站在原地,也不見動,背後沉金古劍在罡風激盪裡龍吟而出,在半空中隱約現出一條龍形,好生的威猛。
那些銀光頓時黯淡,竟被沉金古劍射出的光華盡數消融,化為烏有。
就聽“鐺鐺”兩聲,銀錘在空中被仙劍一截為四,成了四塊銀疙瘩,重重砸落在地上,轟出數尺深的坑來。
“鏗”的清響,沉金劍自動歸入鞘中,屋裡罡風頓滅,光芒盡消,惟剩下一攤的狼藉和頭頂偌大的窟窿。
一式翠霞派的“騰龍劍訣”在阿牛使來舉重若輕,暫時滅了姚戰氣焰。
姚戰“哇”的噴出一口血來,臉上血色盡失,神情委頓,再無剛才的兇悍之氣。
旁邊的閔放趕緊扶住他叫道:“大哥!”
姚戰朝地上的銀錘瞅了眼,明白自己與對方實在差得太遠,慘然笑道:“閣下好功夫!老子學藝不精,怨不得旁人,今日的樑子我們算是結下了。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後會有期!”
說罷,在閔放的攙扶下,趔趄著朝門外走去。
丁原對阿牛道:“你就打算這麼放他們走?”
阿牛一怔,問道:“要不怎的?”
丁原微微一笑道:“他們受此慘敗,心中定然怨恨,來日不敢找我們算帳,卻把怒氣撒在那秦姑娘身上怎麼辦?”
阿牛聞言,立刻衝著四煞叫道:“慢著!”
姚戰已走到門口,聽的阿牛一叫,身子一震,迴轉過來咬牙道:“莫非你們還想趕盡殺絕,不留我們兄弟四個活口?”
阿牛搖頭大聲道:“你誤會了,我是要告訴你們,我叫羅牛,是翠霞派淡言真人的徒弟,傷人毀寶的是我,你們要報仇,只管到翠霞山紫竹軒找我就是,可不準遷怒那位秦小姐。”
他嗓門洪亮,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