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寥香閣都是高朋滿座,不醉不歸。
眼見已是二更天,多數人已然散去,廳裡只剩下雷鵬的表親涼州烏衣堂堂主烏獷作陪。幾個時辰下來,兩人早已喝得滿眼天星不分南北,卻猶自呼喝著要下人上酒。
正在不可開交時,畢虎手中拎著一罈酒笑嘻嘻地走進來,身後還跟著兩個中年漢子,卻是丁原與盛年喬裝所扮。
兩人的仙劍都各自以粗布包裹住,以防有人從劍上識出身分。
畢虎進門見桌上狼藉不堪,杯橫壺倒,雷鵬和烏獷面紅耳赤,已是喝得不少,頓時心中大定,他一提酒罈朝著兩人笑道:“雷兄,烏兄,老哥我也來湊個熱鬧如何?”
雷鵬醉眼惺忪瞧著畢虎進來,呵呵笑道:“你──來得正好,來!陪我們一起再喝幾杯──”
畢虎在烏獷身旁坐下,盛年、丁原則一左一右罩住雷鵬。
倘若在清醒時,雷鵬多少會生出疑心,可是現在哪會再管。他招手喚道:“來人──給畢老哥和他的朋友,再、再上碗筷!”
當下侍酒的丫鬟送上碗筷杯碟,畢虎拍開封泥給雷鵬、烏獷斟滿酒道:“雷兄、烏兄,老哥我先敬你們一杯。”
烏獷一聞酒香,嘿嘿笑了起來,搖搖晃晃伸手指著畢虎道:“你這老偷,居然把雷大莊主珍藏的‘雪裡火'偷了出來,若讓他曉得,看不扒了你的賊皮。”
話是這麼說,可是一抬手,已將整杯酒灌下。
他若是曉得畢虎早一晚已盜走了天雷鼓,恐怕這雪裡火一口也喝不下去。
畢虎乾笑道:“反正雷大莊主藏酒無數,也不在乎少這一罈。倒是你們兩位這麼晚了,為何還在這兒喝悶酒?”
雷鵬喝下一杯雪裡火,腦袋幾乎垂到了桌上,聞言一擺手道:“悶酒?什麼──悶酒!我高興的很呢!”
烏獷似乎比雷鵬清醒一些,連忙道:“老雷喝多了,咱們別理他胡說。”
雷鵬打了個酒嗝道:“我沒醉,我能喝──”
畢虎一掃左右侍奉的丫鬟,笑道:“雷兄、烏兄,難得我們今晚有機會坐下喝酒,也正可趁此機會好好交一交心。不如讓下人們都到外面伺候著,我們也好說個痛快!”
雷鵬是真醉了,他不假思索地衝著幾個丫鬟一揮手道:“你們都給我滾出去,老子不叫──你們,就別進來!”
那幾個丫鬟小心翼翼伺候著雷鵬,到了晚上大半早疲憊不堪,聞言如得解脫悄然退下,將廳門帶上。
畢虎又將兩人酒杯倒滿,問道:“我看雷兄悶悶不樂,莫非有什麼心事?”
雷鵬一口把酒喝乾道:“我們──不說這個!你肯來陪我雷鵬喝酒,就是看得起我這個朋友,來──我們再幹!”
盛年和丁原可沒有如此閒心雅緻陪他喝下去,彼此眼色一換,雙雙出手如電。
雷鵬怎料到變故突起,何況他早已爛醉如泥,空放著一身驚人修為,被盛年與丁原突襲成功。
雷鵬身子一軟,碩大的腦袋重重砸在桌面上,昏死了過去,表面看起來,就如同酒醉酣睡一般。
那邊畢虎也搞定烏獷,嘿嘿一笑道:“對不起兩位,做個好夢吧。”
他俐落的扒下雷鵬的外衣套上,又從對方腰下摘下一串鑰匙,接著口裡唸唸有詞,身軀漸漸膨脹出兩圈多,臉上黑霧縈繞,肌肉不可思議的扭曲變換,瞬間已然化作雷鵬的模樣,最絕的是他臉上一片暗紅,就跟雷鵬喝多了酒一般摸樣。
就這麼一會兒工夫,盛年仰頭已將大半壇雪裡火喝乾,低聲說道:“我們走!”
畢虎綠豆小眼一轉道:“你們兩位最好扶著我,這樣裝得更像些。”
丁原一把抄在他腋下,哼道:“你最好別打我懷裡東西的主意。”
畢虎被識破心意也不臉紅,嘻嘻低笑道:“怎麼會?我這個人最懂得知足,有一枚就夠了。”
丁原心想,要是你也懂得知足,這個世上就沒貪心的人了。
他假裝扶著畢虎走出廳門,幾個丫鬟和護衛尚守侯在外,見畢虎、丁原和盛年走出來不禁一怔,紛紛躬身道:“院主!”
畢虎亂搖著手醉態十足的吩咐道:“我帶兩位朋友出去走走,你們就在這兒守著。”他的聲音模仿的唯妙唯肖,別說丁原、盛年幾乎分辨不出,那些護衛丫鬟亦未察覺不對。
盛年反手將門關了說道:“裡面幾個都喝醉了,且讓他們歇會兒,沒有雷院主的吩咐,誰也不準進去打擾。”
那些護衛雖然心中疑惑,可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