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海平沙島的晉公子。”
一個白衣青年應聲走進屋內,屋子裡的氣溫頓時降低不少。
他看上去三十餘歲,鷹鼻薄唇,眼睛似睜非睜,眉宇間殺氣十分濃重。
東海平沙島屬於天陸正道的名門大派,與碧落山在正道上的威望不分伯仲。這個晉公子更是平沙島百年一出的奇才,年紀雖輕卻已聲名鵲起。
白衣青年的目光冷冷掃過晏殊與天龍真君,冷笑道:“兩個魔門妖孽也敢來這裡放肆,若自己不想滾,就讓小爺送你們一程。”
天龍真君色變道:“就是你師父尤老鬼也不敢用這種口氣和我說話,你是活膩了?”
晉公子道:“那是我師傅給你點面子,小爺我可不吃這一套。”
晏殊打圓場道:“大家都是為了同一目的,何必嘔氣,還是快想法子把天心燈破解了。有那小姑娘在手,不怕蘇真夫婦不低頭。”
晉公子不屑道:“我堂堂名門正派,豈能和妖孽聯手,還不快滾。”
天龍真君忍無可忍,怒嘶道:“小賊好大膽子!”他的手微微一揚,一道金光射向晉公子咽喉,正是那條金絲蛇。
晉公子不慌不忙,長袖揮出,黑洞洞的袖口無風鼓動,那金絲蛇就像自己要送進袖子裡一般。
天龍真君詫異道:“東海平沙袖?”手裡一揚,金絲蛇受到感應收了回來。
晉公子也收了東海平沙袖,傲然道:“你還有什麼伎倆儘管使出。”
丁原瞧著眼前幾個人怕都奈何天心燈不得,暫且放下心事,卻沒有想到他們自己已先內訌了起來。
天龍真君與晉公子橫眉豎目,劍拔弩張。剛才一次交手錶面看似乎平分秋色,但連丁原也看出失去金杖的天龍真君,恐很難鬥過那個晉公子了。
晏殊只站在旁邊,嘴角帶笑也不出聲。她好像心裡巴不得這兩個人先鬥個兩敗俱傷,自己好坐收漁翁之利。
丁原眼珠一轉,有意譏笑道:“老妖怪,你活那麼一大把年紀有什麼用,連個晚輩也鬥不過,我若是你,不如買塊豆腐撞死算了。”
天龍真君怪嘯一聲,小嘴張開吐出一道色彩斑斕的五色光芒,直朝晉公子射去。
在丁原看來,這道彩光不過挺有趣的而已,但晉公子卻神情第一次變得凝重,目光緊鎖那道彩光,右手一翻已多了一把玉簫。
那道彩光名為“千色萬毒練”,乃是天龍真君閉關修煉一個甲子才練成的絕毒法術。為了練成“千色萬毒練”,六十年間,不知道有多少世上的絕毒之物死在天龍真君的手裡。
尋常人莫說沾上一點,就是聞到一絲“千色萬毒練”裡散發出的腥味,也要立時全身腐爛而死。即便是晉公子這樣的仙家高手,對此亦不得不大為忌憚。
天龍真君練成此功後,一心要在天陸揚名立萬,本不到迫不得已,也絕不會將這手壓箱底的本事使出。可是今日出師不利,折了修煉多年的金杖,那金絲蛇也差點被晉公子用東海平沙袖收了去。惱羞成怒之下,便使出了“千色萬毒練”,以爭回顏面。
晉公子執簫在手放在唇邊,臉上青氣大盛,運用出十成內家真氣吹動玉簫,但聽一聲悠揚簫聲奏起,自簫孔裡射出一道青色罡風。
他手中的玉簫本也是東海平沙島七寶奇珍之一,用萬年空靈璇玉製成,傳到晉公子手中已歷九代。晉公子出道以來,自恃師門仙術高超,極少亮出這支玉簫,今日形勢險惡也顧不得許多。
那孕育天地萬毒的彩光,與包含宇宙空靈之氣的罡風撞擊在一起,形成一團滾滾而動的光球,但見青色罡風在外,五彩絢光在裡,一時間僵持不下。
丁原固然看得目瞪口呆,那晏殊早含一粒靈藥在口躲到角落裡,饒是如此,也覺得一陣頭暈目眩,不由心得中暗驚道:“這個老毒物不曉得何時修煉成如此歹毒的法術,還好不是衝著我來,否則我亦只有靠著紫靈鞭奪路而逃了。”
那簫聲漸漸拉高,吹的竟然是一首“碧海潮生曲”。傳言東海平沙島第三代掌門盛年之時,創下了這套“碧海潮生曲”的功夫,天陸成名高手亦難以在簫聲中支援住一炷香的時間,連當時的天陸魔道十大高手之一的曲難平,雖勉強撐著聽完全曲,卻當夜吐血而亡。
從此之後,天陸魔道便有“碧海易渡,仙曲難平”之說。
晉公子的修為雖然比不上當年的先輩,但天龍真君哪敢怠慢?他運起全身功力,將修行了百多年的老底全部使出,勉強與晉公子鬥了個平手。
可是晉公子的簫音越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