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紅暈添頰,原來那頁上偌大一幅精緻的工筆畫,描繪的竟是一男一女合歡時的極樂之狀。
布衣大師自也看到,他淡淡含笑道:“這幅圖描繪的是雙修心法的第四層境界,施主卻不必學它。只要領悟前三層的心法,已可救下丁小施主。”
蘇芷玉心頭一鬆,恭敬道:“多謝大師。”
布衣大師慈和的眼神望著蘇芷玉,說道:“老衲估計丁小施主體外的寒冰,到今天夜裡可以化解,所以施主有六七個時辰可以參悟此書。施主不妨便留在此處,若有什麼不解的地方,隨時可以來問老衲。”
蘇芷玉點頭應道:“是,大師。”
布衣大師雙手合十,朝蘇芷玉飄然一禮,便走出了丹室。
蘇芷玉在桌旁坐下,略一定神,便揭開秘錄第一頁,她原本以為這第一頁上可能又是畫著男女歡好之姿,沒想到竟是一段上千言的語錄。
蘇芷玉凝目誦讀,居然發現字裡行間皆是闡述天道和諧,陰陽平衡的箴言,不知不覺中忘記了起初的羞澀,細細的研讀,更不在意身外的時光飛逝。
而那邊,淡言真人支援了大半個時辰後亦退下調息,由盛年繼續接上,如此迴圈反覆,丁原身上的寒冰漸漸變薄,色澤也逐漸轉淡;到了掌燈時分幾人終於大功告成,將丁原體表的冰霜全部化去,露出了他的肉軀。
但是,他的肌膚上卻依然泛著幽藍色的光華,顯然體內餘毒仍未被排盡。
以淡言真人與盛年的修為,此刻亦是疲憊不堪,剛開始的時候,兩人都能支撐半個多時辰,可是到了最後,勉強一炷香的時間,就已經累得兩人筋疲力竭;盛年的烈酒越喝越多,越喝越快,屋子裡並排擺了十一個空酒罈。
不過初戰告捷,每個人都頗為欣喜,蘇芷玉這時也將雙修秘錄的前三層心法參悟透徹,再向布衣大師又請教了幾個問題後覺得再無疑點,於是便雙手將冊子奉還給布衣大師。
布衣大師卻微笑婉拒道:“老衲留著此書已無用處,便送給施主留做紀念。世人都以為聖教的雙修秘錄為妖魔邪說,不堪入目,只有真正參悟過的人,才懂得其中的真知灼見,至理名言。老衲希望此書將來會對施主的修煉有所裨益,亦算是老衲對施主表達的一點敬佩之情。”
蘇芷玉也不忸怩,落落大方的收下道:“多謝大師!”
淡言真人此時剛好收功,便徐徐睜開兩眼瞧著蘇芷玉道:“姑娘,如果後悔還來得及,這裡絕對不會有人埋怨。”
只見蘇芷玉嫣然一笑,神色鎮定執著,回答道:“只要能救得了丁哥哥,芷玉無怨無悔。”
淡言真人點點頭,站起身形突然朝蘇芷玉拱手作揖道:“多謝!”
憑著他的身分,即便是面對淡一真人又或是蘇真也絕對不會行此大禮,如今卻對一個歲數不及他一個零頭的後生晚輩誠懇致謝,反而使得在場眾人對他更感欽佩。
布衣大師說道:“老衲已經為兩位佈置妥當,蘇施主若願意,隨時都可以開始。”
蘇芷玉平靜道:“晚輩已經準備好了。”
布衣大師頷首道:“請施主抱上丁小施主隨老衲來。”說罷便邁步出屋,一縷山嵐吹過,正捲起他的寬大僧袍。
蘇芷玉從床上抱起丁原,觸手可及皆是一片冰冷,他的身體就宛如金石一般堅硬,毫無常人肌肉的彈性。這是蘇芷玉十數年以來,頭一回與父親以外的男子肌膚相親,但是她心如明鏡,神態自然,看在淡言真人與盛年眼裡,也是暗自點頭讚許。
她懷抱著丁原隨著布衣大師朝東走了近裡許,前方山崖兀立,在黑夜與白霧裡顯得格外悽清。
在山崖腳下一個黑乎乎的天然洞穴,猶如張開了血盆大口的巨獸般靜靜匍匐著,洞口滿是青草野花,在風裡輕輕搖曳著。
淡言真人與盛年走到洞口停下,唯獨不見先前所見的那名白衣少女,想來正在監視著九光滅魂陣的動靜。
蘇芷玉走入洞中,布衣大師點燃了石壁上的油燈,昏黃的燈光將洞中照得朦朧一片。
石洞大約有數十丈見方,收拾得極為乾淨,裡面除了兩個蒲團、一張草蓆之外再無餘物,但是在空氣裡,卻瀰漫著一股幽香撲鼻的草木氣味。
蘇芷玉一聞之下,便曉得那是布衣大師事先佈置的具有寧神驅寒功效的藥粉。
布衣大師朝著蘇芷玉雙手合十說道:“不知施主還有不滿意的地方或者其他要求嗎?”
蘇芷玉搖頭道:“這兒很好,有勞大師了。”
布衣大師再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