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姬雪雁的弟子回答道:“那是姬別天的寶貝孫女,怎的和姓丁的小子混在了一起?”
耿照譏笑道:“孤男寡女,荒山野嶺,又能有什麼好事?”
袁馗聞言“呸”了聲道:“姓丁的小子不是姬雪雁的師叔麼,翠霞派竟生出這種狗皮倒灶的事來。”
又一個名叫言桓的弟子,故意大聲笑道:“昨天也不曉得是誰一副正氣凜然的模樣,今天卻偷偷出來打野食了!”
這五六個平沙島的弟子不約而同鬨堂大笑,以挑釁目光瞧著丁、姬兩人。
這些不堪入耳的話語,丁原與姬雪雁自然聽的清清楚楚,起初姬雪雁不欲生事,還想勸住丁原,可聽到後來亦不禁花容變色,面含寒霜。
翠霞山一脈千多弟子,誰不知道她是姬別天的掌上明珠,平日間連玩笑也不敢多開一句,何時有人敢當面出此汙言穢語?
一時姬雪雁又怒又羞,呵斥道:“閉上你們的髒嘴!”
她不理睬還好,這一開口,對方興致更高。
袁馗有意討好耿照,哈哈笑道:“怎麼,你們做的,我們就說不得麼?昨天你們翠霞派的人,不是在天階上也說的很開心嗎?”
丁原收住腳步,遠遠望著山澗旁的幾人,面色平靜並不見怒色,只徐徐道:“滾!”
言桓從山澗裡站起身來,冷笑道:“你是怕我們礙著你們倆的好事麼?從盛年到閣下,看來你們翠霞派果真是藏汙納垢之地!”
姬雪雁再按捺不住,口中嬌喝道:“看劍!”
雪朱劍清鳴出鞘,人如玉劍如虹,一團火雲般直掠言桓。她恨對方出言無狀,一式“陽關三迭”劍華澎湃,立意要言桓吃些苦頭。
言桓乃耿南天門下得意弟子,從師二十餘年修為也是不弱。他一面拔劍抵擋,一面口中怪笑道:“殺人滅口啦!”
身旁的平沙島弟子看的有趣,紛紛鼓譟。
姬雪雁銀牙暗咬,一套飛瀑十八劍施展得淋漓盡致,紅光漫天。
然而言桓亦非易與,三五招內有攻有守不落下風。
姬雪雁見一時半會收拾不下對方,心中思忖道:“他們有六七人,且個個皆非弱者,偏偏丁原真氣被我爺爺的火靈符所封,不能動手。這樣纏鬥下去殊為不利,我需以雷霆手段先解決眼前這傢伙!”
想到這裡,姬雪雁晃身撤到圈外,言桓一怔笑道:“怎麼,你是要認輸麼?”
姬雪雁嬌叱道:“誰與你認輸,看打!”
她纖手一揚,祭起三昧紅蓮,在空中頓時赤光大作。紅蓮花心間一溜三昧真火猶如怒龍出淵,正打中言桓頭頂,言桓猝不及防,頭髮忽的一聲燒了起來。
言桓直嚇的一身冷汗,也顧不得斥罵嘲笑姬雪雁了,左手拼命撲打被燒著的頭髮,卻“哎吆”大叫一聲,原來差點整個左手也被三昧真火熔去,肌膚上血肉模糊黑糊糊一片,這苦頭吃的可不小。
姬雪雁也不乘機出招,畢竟對方是平沙島的弟子,給個教訓也就夠了。倘若真鬧出人命來,爺爺那裡也不好交代。
她見言桓頭上“火冒三丈”大是暢快,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嬌叱道:“看你還敢亂嚼舌根?”
可憐言桓火燎眉毛,哪裡還有心思跟姬雪雁鬥嘴?
耿照見勢不妙,呼喝一聲騰空而起,右手在言桓頭頂一按“嗤嗤”有聲,想以純陰掌勁按滅三昧真火。
然這三昧紅蓮乃天地仙寶,燃燈居士百年煉鑄,耿照修為雖是不凡,可單憑一掌之力宛如杯水車薪,不僅沒有熄滅真火,反灼得他掌上生疼。
幸而他的實力比之言桓高出不少,才不至於把左手也烤焦了。
耿照反應極快,默運玄功背後劍芒飛縱,左手一握克己仙劍,削過言桓頭頂,將著火的頭髮一劍切下。
言桓只覺頭上一涼,寸寸髮絲飛雪似的飄落,卻絲毫沒有傷到頭皮。
饒是如此,言桓的頭髮或被燒去或被耿照仙劍削去,十成裡只餘下二三成披散在腦後,樣子狼狽不堪。
旁邊的平沙島弟子卻拍起馬屁,紛紛喝采道:“耿師兄好功夫!”
言桓驚魂未定,破口大罵道:“臭丫頭,敢暗箭傷人,老子跟你沒完!”
他話音未落,猛覺眼前褚色身影晃動,還沒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臉上“劈啪”連響,捱了四記耳光。只被打的滿眼金星,口鼻滲血,一個趔趄從空中摔到山澗裡。
姬雪雁詫異道:“你的禁制解了?”
丁原頷首道:“雪兒,剩下的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