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蘇芷玉連日不歸,水輕盈逐漸坐臥難安,起初蘇真還不以為意,可時間久了他也終於坐不住了。
於是蘇真催動靈犀鐲,天南地北找尋愛女蹤跡,夫妻兩人關山萬里打聚雲峰一路覓來,幾經周折,終於將目標鎖定到水晶宮。
適巧任崢回宮,三人在水晶宮外撞見,蘇真單刀直入向任崢討要愛女。
任崢百年前就與蘇真並稱天陸魔道十大高手,這次雖然將蘇芷玉暫押在水晶宮中,但並無意傷害,見蘇真火爆的向他要人,也犯了脾氣,眼看著兩人就要鬧僵動手,幸得水輕盈從中周旋,令任崢火氣消了不少,一來二去將事情緣由好不容易講明白,水輕盈溫言軟語代愛女向任崢告罪,水晶宮主這才答應放了蘇芷玉與丁原。
可剛開了門沒等說話,裡面的兩個小輩倒先動起手來,差點再鬧出誤會。
丁原本要催動天殤琴再發起第二波無形劍氣,聽得蘇芷玉的聲音,也是一楞住手。
蘇真沉著臉,先掃了眼愛女,見她安然無恙,臉上的神情才鬆弛了點,可依舊冷哼一聲,訓斥道:“你丫頭好大的膽子,任兄是何等人物,你居然也敢向他動劍!”
這話明著是教訓蘇芷玉,但任崢焉能聽不出其中的話外之音。
他嘿了聲,一撣長袖,竟發現在袖口上密密麻麻被戳了十數個針眼大小的破洞,應是為無形劍氣所傷。
按理說,天殤琴固然厲害,可丁原畢竟修習時間有限,即便是攻其不備,也難以傷得任崢,可適才任崢為應付蘇芷玉,難免分了一半心神,這才為無形劍氣所乘,饒是如此他也頗覺沒面子,再一聽蘇真拿話擠兌,涵養再好也掛不住了。
任崢正欲發作,目光陡然鎖住丁原面前的天殤琴,病殃殃的身軀不由自主的微微一震輕喚道:“天殤琴!”
臉上頓時泛起一片潮紅,也不搭理蘇真的冷嘲熱諷,震天咳嗽聲中,身形一閃已到丁原身前,喘息著道:“小子,這琴,你是從哪裡偷來的?”
丁原劍眉一挑站起身來,毫不退讓的與任崢相向而立,直迎任崢幾可殺人的目光冷哼道:“這是我家傳之物,我沒必要去偷去搶!”
此言一出,不禁任、蘇兩人目露驚疑難辨之色,上下左右將丁原又細細打量一番,一旁的水輕盈亦為之色變。
想那天殤琴乃魔教至寶,二十年前,魔教衰落,天殤琴失蹤無影,可丁原居然說這是他的家傳之寶,難不成丁原竟然是羽翼濃的親子?
任崢忍不住又是一陣咳嗽,一邊喘息一邊道:“你這小子真的胡說,此琴分明為魔教所有,什麼時候成了你的家傳之物?你今天若說不出此琴的來歷,休怪任某不客氣!”
丁原見他神色著急,不禁心道奇怪,蘇芷玉深知丁原個性,見丁原閉著嘴巴,盯著任崢一句話也不說,趕緊從旁道:“任宮主,丁哥哥並未說謊,這天殤琴確是從他家故宅中所得,當日芷玉也在場,可作見證。”
任崢一怔,凝視丁原面龐神形,卻覺得無一處與羽翼濃相像,他平復了呼吸,徐徐問道:“小子,你分明姓丁,卻與那羽教主和赫連夫人有何關係?天殤琴怎會在你故宅中,又是誰教的你操琴之術?”
丁原此來東海,沒來由的被人逼著要向一隻王八道歉,又莫名其妙關了十來天,平沙島那邊也不知道情形如何,本就一肚子怨氣,剛才對方又指他偷琴,心頭更是火起,聞言他兩眼一翻,昂然道:“我同羽教主和赫連夫人有什麼關係,憑什麼要講給閣下聽?”
蘇真嘿然道:“小子,說的好!莫說你不一定知道,就是曉得也不必講給不相干的人聽。”
他對蘇芷玉寵愛有加,平日一句重話也捨不得說,可任崢居然將自己的寶貝女兒扣了這麼久,要不是水輕盈攔著,以他秉性早跟任崢幹上了。
任崢並未動怒,取了一枚碧色藥丸服下,沉默半晌,苦笑一聲說道:“你們都不曉得,我也不怪。今天不妨告訴諸位一件事,那赫連夫人是任某的嫡親表妹,從小便同在水晶宮中長大!”
他望著丁原道:“小子,你說我是不是不相干的人?”
丁原吃了一驚,好半天才從任崢的話中反應過來,卻半信半疑道:“這話不能由你空口白牙說了就算,可有什麼憑證?”
任崢道:“這樁事情原本知道的人就少之又少,宣妹當年雲遊天陸時也有意隱瞞,今日若不是事關重大,我也不會透露半分。至於說憑證,小事一樁何足掛齒,諸位隨任某到書房一觀便知。”
水輕盈微笑道:“任宮主,我夫婦與小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