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反是一片空白,也著實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悲?
他眼珠轉過來,直直望著蘇芷玉,彷彿是對她,也是對自己說道:“玉兒,我想通了一件事情:無論我的爹孃到底是誰,都跟我沒有關係,我就是我,我就是丁原。”
蘇芷玉默默頷首,心中卻對丁原以後可能遇到的麻煩,不無擔憂。
她淡然一笑道:“丁哥哥,這也正是芷玉想跟你說的。無論令堂令尊是什麼人,在玉兒的心目中,你永遠都是丁哥哥。”
丁原心頭一陣溫暖,想說什麼終究沒有開口,只朝蘇芷玉微微一點頭。
蘇芷玉嫣然微笑,明白丁原的心結暫時擱下,她的視線無意落到了畫卷背面,訝然道:“丁哥哥,你看,這畫卷背後還有字。”
丁原一怔,將畫卷翻轉過來,就見四尺多長的卷軸上,密密麻麻寫著上萬的蠅頭小字,那字跡卻還是孃親的。
蘇芷玉望著畫卷最右端的小字輕輕念道:“天魔神曲?”
丁原疑惑道:“玉兒,這是什麼東西,你有聽說過麼?”
蘇芷玉搖頭道:“難道說,莫非果真只是一支琴曲。”
丁原見畫卷上跳躍著許多音律符號,料來不錯。
他此刻也無心情探討這個,將畫卷收起,插入背後皮囊道:“且先不管這些,倒是那古琴,先前怎的會有樂曲聲傳出?”
蘇芷玉目光移至桌上一塵不染的古琴上,慧心一動道:“丁哥哥,你看看這古琴的背面,有沒有什麼文字或者圖案?”
丁原聞言,將古琴翻轉,可是雙手剛一接觸到古琴,頓覺一片冰涼刺骨,幾乎拿捏不住。
丁原輕哼一聲,催動體內翠微真氣護住全身,翻過古琴,果然看見底部右上角上,以陰文纂刻著豆粒大的“天殤”兩字。
蘇芷玉微笑道:“丁哥哥,方才那天魔神曲四個字提醒了芷玉,想起爹爹曾說過,昔日魔教羽翼濃教主有一把名叫天殤的古琴,乃上古所傳,與天心燈可說是年代一般的久遠。
“若能催動此琴,不僅可彈射劍光滾雷,令風雲變色,大江倒流,更可憑天魔之音殺人於無形,威懾四方妖魅。
“若把當年刁橫所用的笛子與天殤琴相比,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再早幾十年,不知有多少天陸正魔兩道高手,聞琴色變,遠遁千里。”
丁原沒料到手中的古琴竟有這般來歷,手指不由下意識輕輕撫動琴絃,古琴發出了“叮”的一聲,甚是清脆悠揚,可陡然間,古琴中生出一股奇冷無比的寒流,透過他的手指,直刺腦海。
丁原就如同被銀針刺了一記,全身瞬間傳遍一種麻木感覺,胸口空空蕩蕩,說不出的難受。
可幾乎同時,丁原丹田一熱,蘊藏九轉金丹的先天真氣油然而升護住心脈,迅即便將寒流驅散,身體亦恢復了正常。
原來天殤琴中蘊藏著千年積澱的魔氣,更收了無數冤魂幽靈的暴戾之氣,一般人根本無法承受。
早先蘇芷玉所察覺到的魔氣就基於此,丁原倘若不撥動琴絃還好,這一撥之下,頓時引得天殤琴氣機牽動,魔氣噴薄,險些就傷著了他。
好在丁原修為已甚有功底,丹田內又有九轉金丹護體,正是世間魔氣剋星,不然就算修為再比丁原高出一籌的人,也不敢擅動天殤琴半下。
忽感背心一暖,一股純厚柔和的真氣透體而入,卻是蘇芷玉見勢不對,出掌相助。
丁原吐出一口濁氣,在天心燈的照射中,居然依稀有淡藍的絲狀煙氣散出,應是源自天殤琴中的寒氣。
丁原徐徐放下天殤琴,蘇芷玉收手問道:“丁哥哥,你沒事吧?”
丁原嘿然道:“這傢伙險些打了我個措手不及,看來果然有些詭異,只是還沒弄明白先前分明這裡沒人,卻為何有琴聲響起?難不成天殤琴通靈至此,能自彈樂曲?”
忽然想起懷中所藏的玉簡,丁原伸手取出念動真言,玉簡上輕煙一冒,芊芊盈盈朝著丁原一拜道:“主人!”
蘇芷玉曾聽丁原說起過芊芊的事情,故此也不驚訝,只有些奇怪丁原為何此時召出芊芊。
丁原說道:“芊芊,畢老頭曾說你有萬里覓跡的本事,其中的奧妙究竟在何處?”
芊芊恭敬的回答道:“啟稟主人,芊芊的這點本事說穿了也無甚奧妙,只因芊芊天生擁有四魂八魄,比常人憑空多出一雙魂魄來。
“若想跟蹤誰的時候,只需要將那對魂魄附身到對方身上,即便萬里之遙,芊芊自然也能夠感應得到,只不過時間若超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