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原奇道:“那老虔婆要打的是我,你怕什麼?”這話聲音雖輕,卻還是逃不過走在前頭的曲南辛耳朵。
她眼裡寒光一閃,就要回頭髮作,卻被葛南詩手疾眼快一把拉住低喝道:“曲師妹,何必跟一個孩子一般見識?”
這情形落在丁原眼裡更是快意,可惜他並不認識耿照,否則斷不會輕易饒過這個罪魁禍首。
那邊何歡徑自回答道:“丁師叔你是好人,我可不想你傷在那老婆婆手中。”他語氣摯誠,教人不得不相信確是由衷之言。
丁原不禁想起遠在翠霞山的阿牛,覺得眼前的何歡倒跟阿牛頗多相似,不免生起愛屋及烏之情。
一路再無事故,眾人進得玉華苑,在“品茗閣”分賓主入座。
丁原、姬雪雁跟何歡卻未曾入內,由屈箭南引著先到精舍休息。
平沙島的弟子則由楊摯領去下榻,又特意將兩家分得遠遠的,以免再起事端。
越秀劍派為姬別天一行安排的,乃是一棟頗為清靜雅緻的庭院,住下七個人,可謂綽綽有餘。
安頓下來後,姬雪雁說道:“屈師兄,這幾日越秀山賓客如雲,你還是趕快去照顧別的貴客,我們幾個自己照應自己就成了。”
屈箭南一搖頭道:“不妨事,此次前來祝壽的各大門派不下百家,家祖和兩位師叔祖都已事先安排了專人接應。在下的任務,便是接待好翠霞派的眾位朋友,能令各位盡興而歸。”
何歡大喜問道:“屈師兄,待會你是否能帶我們去觀賞天瀑?聽我師父說,到得夜裡,這瀑布能發出銀白光芒,十分的漂亮。”
屈箭南笑道:“這自然沒問題,稍後等大家用過晚膳略事休息後,我便引諸位去觀看絢光天瀑。”
丁原丹田被火靈符制住,一日奔波已甚是疲倦,可沒心情再夜遊天瀑。當下道:“你們去吧,我想早些休息。”
姬雪雁一怔,說道:“要不就請屈師兄陪著何師兄去觀賞天瀑,小妹留下照應丁師叔就成。”
何歡趕忙搖頭道:“不,不,還是我留下,這原本就是師祖他老人家吩咐我做的事情,怎能麻煩姬師妹?”
屈箭南建議道:“我看大家都累了一整天,今晚不如好好休息,等明日清晨我來喚醒大夥,我們再去遊玩越秀山可好?”
“如此甚好,”姬雪雁說道:“反正我們要在這兒住上幾日,也不急著今晚就去看天瀑。”
四人計議已定,屈箭南又坐了會起身告辭,用過晚膳後,三人各自回房休息。
丁原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腦子裡想著隔壁的姬雪雁,怎麼也睡不著,索性重新起身走出裡屋。
外屋的何歡正盤膝坐在床上打坐,聽得動靜,睜開眼睛道:“丁師叔,你要出門麼?”
丁原道:“我到院子裡走走,你不用管我,自己用心練功。”
何歡“哦”了聲,想想又叮囑道:“這裡很大,丁師叔可別走遠了,會迷路的。”
丁原笑道:“你是怕我乘機偷偷溜走,或者是去找平沙島的麻煩?放心,我現在連爬山都吃力,惹不了事。”說著,推門出屋,迎面一股涼爽清風吹拂到面上,令他精神一振。
此刻外面夜幕籠罩,一輪皎潔無瑕的明月高懸清空,院子裡萬籟俱寂,只聽蟲吟,淡紫色的薄霧飄渺縈繞,更增幾分朦朧。
丁原信步沿曲廊走至院中空曠之處,抬頭仰望皓月,心中不禁想到盛年,不曉得此際的他正在做什麼?是否還在為孃親的傷情奔波九州,關山萬里?
可恨墨晶顧念師門恩情,始終不願出面指證耿照,否則焉容得曲南辛猖狂囂張?
更不知道孃親的病情到底是否有救,何時才能醒來。
自己真想親口問問她,老道士所言是否屬實,而當年追殺孃親、迫得他們分離十多年的兇手,究竟又是何人?
丁原正想的出神,忽然聽見背後姬雪雁的聲音道:“你怎的還沒有睡?”
丁原沒回頭,回答道:“你不是也沒有睡麼?”
姬雪雁輕聲道:“我在想你,睡不著。出來見你一個人站在院子裡,所以也想陪陪你。”
丁原嘆了口氣道:“可惜我給封印了全身真氣,不然我們乘機夜遊越秀山,一起去看看絢光天瀑該有多好?”
姬雪雁走到丁原身旁,柔聲道:“你若真想,我可以用御劍術攜上你,也不費事呀。”
丁原苦笑道:“這裡不比翠霞後山,你只要一亮飛劍,驚動了越秀劍派的弟子,沒的又惹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