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的監督問題”。從我們市委做起,縣、市、區和鄉鎮、街道辦事處工委和相關級別的機關單位,都要這麼做,做什麼呢,就是對黨的主要領導幹部和以行政為決策權的主要負責官員,也就是對核心權力,實行多視角行之有效的監督,並向縱深推進。在這裡我再鄭重特別重申一下,別的地方不管人家對主要領導怎麼稱呼,在我們建陵市,對上述領導幹部的提法不準叫“一把手”,只能說是“主要領導幹部”。或曰“主要負責人”。我們提倡實行對主要領導幹部實行“權力有效監督”,是完全按照中央條例辦事的,不是什麼別出心裁。我希望從市委到基層,是主要領導幹部的都要這麼做。
會議緊湊地開了半天,整個會場的秩序,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過。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四十四
這個會議之後,簡向全生病了,而且病得不輕,於是住進了市立醫院的後院病房(被人稱作高幹和富人病房)。不明就裡的人,都以為這是尋常現象,人吃五穀雜糧,哪有不生病的。
簡向全一向身體不錯,擔任領導以後這是第二次住院,上次是趙強來建陵之前,因為喝啤酒過量引起“痛瘋”症住院,來探望的人簡直是車水馬龍,始時,人家還送禮品,後來看到堆積如山的禮品,簡直讓人沒法處理,就讓王磊拿到街上去寄銷,後來,人家乾脆就送“紅包”了,多的幾千上萬元,少的也有幾百千把元,最少也有兩三百元。怪不得時下都在傳說“當官的不能死,可以病;老百姓可以死,不能病”。甚至還有人惡搞說“世上什麼人什麼東西見得最多?正確的答案是——小姐見的*和貪官見得紅包最多”。這回同樣住院,而且還是比上回重的多的病,進食都有問題了,只得靠掛瓶打點滴,他那當中學教師的夫人簡嫂都請假到醫院陪護了。可是這回給簡嫂一個極其明顯感覺的是,人還是那個人,職務也還是那個職務,時間相差前後不過四年光景,來探病的人卻大大地減少了。他的外甥王磊也時不時地來,那一高一矮、一瘦一胖、一黑一白相差特別大的兩個人,是王磊的馬仔,型影不離的自然也跟著來了。王磊見不得這麼個冷清勁兒,嘴裡老不乾不淨地嘟囔道,真他媽的狗眼看人低,這些傢伙都跑到新貴那兒去了,有朝一日,我舅雄風再振的時候,一定得收拾收拾這些勢利小人!而簡嫂始時還以為,現在新領導提倡廉政,風氣改變使然。可是越到後來越覺得不對頭了,她原是個明白的女人,平時遇到這種不正常情況,都不會去問老公的,可是現在看到他如此蔫茬相,心中又如此鬱悶的樣子,就更不忍心去問他了,她是知識女性,雖不介入丈夫的政務,可多少也感悟到世情的冷暖,所以她對王磊那樣詛罵人家,便不予苟同,回應道,這有什麼奇怪,人都是自利的,人家敬你,看你,送你,那是衝你手中的權,有求於你,或是在你這裡搞些感情投資,以備後用,這是人之常情,現在看樣子你老舅的行情落差了,沒有什麼用得上了,求你幹什麼沒什,人家自然不去動那個心思,湊這個熱鬧了,這種事兒我們要看開啦,有什麼好感慨的呀。
因為憑著女人的直覺,她顯而易見地感覺到自己男人的官場行情已經大去,就是從他最親密的身邊人那裡,也覺察出了一些端睨。
有一次,她老公被護士推去檢查了,家屬不讓跟進去,她就在走廊外面悄悄問宋雨簾,宋副主任,你成天跟老簡在一起,你對我說句實話,他這病會不會跟心病有關?
宋雨簾無奈地瞧了瞧簡嫂,輕輕地點了點頭。
簡嫂心裡一沉,又問,為什麼?
宋雨簾說,官場的事,就是這樣,一撥撥的說不清楚,看來簡大哥的前程受阻了,他不對上頭的味兒。
簡嫂這才如釋重負地定下心來,說,哦,我道是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了,原來就為沒有升官的事啊,這有什麼,俗話說,“官無頂,錢無數”,什麼時候才有個頭,我看這樣就很夠了,多少人學富五車,才高八斗的,都沒有機會登臺表演,他老簡已經升到了副廳級,好歹也算個高幹了,不升就不升了吧,有什麼關係。你是他平日裡最相信的身邊人,你要好好勸慰他哦,叫他心放寬來,身體才是最要緊的。好嗎?
宋雨簾何嘗不知道簡嫂說的這些道理,可是官場各有各的存在和運作方式,平庸的官員,像她說的這樣,這麼著,自然是個道理,可是簡向全哪是屬於這樣的官員啊。他是屬於典型的“逆水行舟”,要進就應該進到應有的位置,不能半途而廢,否則就有可能“不進則退”,甚至還會因此身敗名裂。看看時下那些已經落馬的中箭者,難道不都是因為上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