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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疑歸可疑,能升十倍工錢的機會可不多。她沉默了一會兒,問:“厲大人所謂的‘打交道’……可有什麼含義?”
“就是字面意思。”厲知府一本正經道,“你和他說話,把他帶到衙門來,末了再把他送回去,就沒了。”
“沒了?”
“沒了。”
“好。”
也許是沒想到她會答應得這麼快,厲知府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趕緊讓人把地址寫給她,又讓師爺去準備升她的月錢。
谷慈離開衙門的時候還有點迷糊,今早險些丟了飯碗,下午的工錢又被升了十倍有餘,像做夢一樣,以至於厲知府後來和她交代的事也只聽了個大概,印象最深的是最後一句話:
保重。
從這一干人的反應就可以看出,如此簡單的活計能拿五十兩月錢,代表她要打交道的人絕非善類。然而她的優點不多,唯獨耐心奇好,對跟錢有關的事耐心就更好,只是打交道的話……肯定不是難事。
谷慈就這麼拿著住址離開了衙門,出去後買了個包子當午飯,叼著包子將字條拿出來一看,突然愣了一下。
這上面寫的屋子就在她家對面,門對門。
***
谷慈的家是在老城的一座寬敞大院裡,環境不錯,安靜舒適,裡面有兩戶人家門對門,院子共用,她之前在裡面種了一些花草,偶爾去澆澆水。
對門那家的兒子上個月中了進士,隨後一家人都搬走了,這段時間以來一直是空置,她還真沒聽說有人搬了過來。
但當她回到家之後才意識到,的確有人搬過來了。
大院的正中間被畫了一條線,從門口一直延伸到最裡端,畫得尤其用勁,筆直到像是拿一把巨尺量出來的,將院子準確無誤地分成了兩半。
但這不算什麼,真正讓她無法理解的,是鄰居家的門上不知什麼時候貼了一道符,上面寫著四個大字:蠢人退散。
真……有品位。
谷慈敲了敲鄰居的門,卻沒有得到回應,她又站了一會兒,還是沒人來開門。畢竟已經是下午,她有些撐不住了,便回屋睡覺去了,準備晚上再來看看。
晚間,微風帶著清寒,花香淡淡,谷慈睡得很沉,忽然被外面一聲巨響震醒,一聽是從對門傳出來的,連忙穿好衣服跑了出去。
她以為出了什麼大事,一邊敲門一邊喊道:“沈先生,發生什麼事了麼?”
沒有人回應,只有什麼重物掉地的聲音。
谷慈緊張地等了一會兒,覺得實在不行便用力推了一下門,竟然……一下子就推開了。
果然是出事了。
來不及驚訝,她立即跑了進去。鄰居家屋子的構造與她家差不多,寬敞的前院後是兩道穿廊,典雅的小亭旁是一汪池水。
谷慈向著聲源處跑了過去,結果剛進院子便瞧見一個黑影站在不遠處,高高瘦瘦的樣子,看起來有些可怕。
她將提燈舉了上去,依稀看見是個男子,披著頭髮,蓬頭垢面,身上還帶著焦味,連眼睛都看不太清楚。若是她膽子小點,估計早就拔腿跑了。
她覺得這個人長的有點眼熟。
“你……沒事吧?”谷慈試探地出聲,“你是沈先生吧?發生了什麼事?”
對方沒有回答她,依舊像個石柱似的杵在那裡,緩慢地伸出了三個手指:“三個問題。”
“……啊?”
“你問了我三個問題。”與這副狼狽樣貌截然不同的是,他的聲音略帶沙啞,但飽滿純粹,低沉好聽,是個年輕男子,“第一:我有事;第二:我就是;第三:有大事。”
“……”谷慈閉了閉眼,沒有理他,指了指他髒兮兮的衣服,“剛才是……怎麼回事?”
男子聽罷才想起來什麼,忽然問:“你是誰?”
“我叫谷慈,我就住在你對面。”她伸手指了指自家屋子,微笑甜美,“就在那裡,走幾步就到了,我白天就想來和你打招呼的。”
那男子低頭注視了她一會兒,因為髒亂的頭髮遮住了眼睛,谷慈看不出他的情緒,只是越來越感覺這個人眼熟了。
他緩慢地抬起了手,指向兩戶之間的大院。
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只有一片漆黑。谷慈不知他想表達什麼,試探地問:“你在……找什麼東西麼?”
男子沒有回答,嚴肅認真地指著大院正中那道長長的線,“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