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但還是跟著他走,來到了長庚街上的一所居養院外。
所謂居養院一般是由大戶人家置辦的臨時居所,專門為那些無家可歸的人提供伙食和住處,但人數太多,食物和住所均很有限。
他們到時,居養院裡的夥計正在分發食物,窮苦人家一直排到了大門外,每人領一個饅頭一碗粥,雖然量不多,但一頓算是解決了。
谷慈向四周看了一圈,認出了其中一個女夥計正是先前在邢家看到的那位,因為是左撇子的緣故被叫了來。
“這是……邢家開的居養院?”
“不錯。”沈清和點點頭,卻沒有進去,而是徑直走向了街對面的一家飯莊。
“不進去麼?”
他一本正經道:“我餓了。”
“……”
谷慈不知道他想做什麼,但因沒吃午飯,也有些餓了,只好同他一道進了這家叫“琳琅飯莊”的店,他們坐在外面的露天位置,恰好可以將居養院的情況盡收眼底。
“你叫我到這裡來,有什麼事嗎?”
沈清和注視著她:“馮管家說過,邢員外生前是個善人。”
谷慈聞言,看向了居養院外的一排長龍,點頭道:“開這麼一家發放食物的地方,花的錢絕對不少,邢家這間居養院已經開了好幾年了,在這一帶都是有口皆碑。”
沈清和沉默了一會兒,突然站起來走向居養院那邊。谷慈愣愣地坐著,夥計來上茶時也只好先讓人回去。
過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他端著個碗回來了。
他十分坦然地將一碗米粥和一個饅頭放在她面前,坐下來道:“剛才我來這裡的時候,有個人說他吃了這裡的東西拉了肚子,我想讓你看看有什麼問題。”
難怪要去找她。
可是……他穿得這般光鮮得體,怎麼領到粥的?
“他們什麼都沒問就給你了嗎?”
“不,他們不肯給我。”沈清和抬起眸子,一本正經道,“我說我的鄰居不願意給我做吃的,我快餓死了,他們才給我的。”
谷慈:“……”
她嘆了口氣,低頭看著他剛才找來的食物,饅頭看不出什麼,這米粥卻是微微泛黃。她乍眼看以為是用黍米做的,用勺子舀了一下才發覺是普通的米,頗為疑惑地抿了一小口。
沈清和直勾勾地注視著她的動作,問:“有問題嗎?”
“有……”谷慈皺了皺眉,放下了勺子,“這米的口感不好,顏色也不太對,應該已經放了很久了,吃多了的確有可能生病。”
沈清和聽罷,突然伸手摁了一下她的後腦勺,“快吐出來。”
谷慈扶了扶額:“我只是抿了一口,不會有事的。”
她說著又拿起饅頭看了看,沉吟道:“不太對啊,按理說,這些陳倉或者發黴的大米,米鋪是有規定不許賣……啊不,若是買回去喂家畜,倒是可以廉價收購。”
沈清和嚴肅地望著她。
“你是想告訴我,你在米鋪也幹過活是嗎?”
谷慈笑容燦燦:“是啊。”
沈清和接過她手裡的饅頭,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既然是這樣,有仇家倒也不奇怪了,邢家人果然句句都是謊話。”
他的目光中又露出幾分得意來,顯然是對此有了把握。谷慈試探地問:“那你準備如何?”
沈清和沒有回答,粲然道:“你真是太棒了,第一件事解決了,下面我們來解決第二件事吧。”
谷慈疑惑道:“……第二件事?”
“對。”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整個人都金燦燦的,伸手指向飯莊一樓的某一處。順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只見大堂後邊放著一張桌子,上面擺著一排雕刻,第一個是一名手執三叉戟的男子,第二個是一名舉著斧頭的男子……總共有七個。
谷慈陡然間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不其然,沈清和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欣然道:“夥計說這是他們老闆雕的,這七個是白山七俠。只要點他們新出的七樣菜,就可以抽一次籤,抽到哪個就送哪個。”
谷慈揉著眉心道:“因為你覺得吃不完,所以把我也叫來了麼?”
沈清和認真地點頭,指著那一排雕刻裡最中間的那個使弩的,“我要那個。”
“你不覺得這是小孩子玩的麼?”
“可是手藝很棒。”
沈清和注視著她,目光堅定明亮,這張英俊陽剛的臉與他腦子裡的幼稚想法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