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假?”林昔白略略訝然,“谷姑娘從不請假,是出了何事?”
沈清和看著他:“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她從認識你之後便開始遲到、請假,你就沒想過這是為什麼嗎?”林昔白冷然道,“不是所有人都像她那麼好,不要把運氣當成福氣。”
沈清和似乎被這個問題問住了,直到林昔白回去上課了也沒答上來。
他去衙門的路上一直在思考這件事,趙翔對於他的到來感到很是吃驚,忙問:“沈先生……小慈姑娘呢?”
“谷慈生病了。”沈清和道,“我是來替她請假的。”
趙翔不可思議地睜大了眼。
谷慈生病了,這意味著他們就要和沈清和本人打交道了,這簡直是個鬼故事。
一干捕快們全都精神了,領著他去先前找到的女屍那裡。
女屍的身上一件能證明身份的信物都沒有,只有一個貼身的平安符,衙門貼出告示已經快一天了,但到現在也沒人來認領。
仵作道:“如先前驗的結果一致,死者身中兩刀,喉嚨處的刀傷是致命傷,應是當場斃命,死前未受虐待和侵犯。”
沈清和點點頭,盯著女屍看了良久。畢竟死後被拋屍在較涼的井中,這具女屍腐爛的速度很慢,面容清晰可認,是個體態豐盈的美人。
“膚色白皙光滑,衣料也是上等,手上卻有厚重的繭,說明生活在非常富裕的地方,應該是個地位較高的僕人。”
他又將那個平安符拆開,細看一遍,“這個東西雖然哪裡都能求得到,不過每個地方都會留下不同的標記——她是從京城來的。
如果是跟隨戶主一起來的,失蹤了這麼久,必定早就有人來報案了,但卻沒有;她顯然是一個人來的,應該是去探親。”
趙翔點頭道:“她身上什麼東西都沒有,應該是被劫殺的。”
“看起來的確是這樣,不過不太可能。”沈清和目光明澈,“屍體是被一輛馬車運走的,還特地扔在不會有人去的書屋,這一切太周詳了,普通的劫殺不會這麼大費周章,況且還沒有找到她真正遇害的地方。”
趙翔隨後便差人再去龍騰巷一趟;沈清和看著那個被作為證物存起來的平安符,突然眼前一亮。
哦,平安符。
雖然他絲毫不信鬼神之說,但谷慈顯然是相信的,她不僅相信這些,竟連流星都信,真是太愚蠢了。
沈清和直奔一座寺院,正好花朝節的祈福尚未結束,便去求了一個平安符,又是跪拜又是聽誦經,到了傍晚才得以回家。
他手裡捏著平安符,想象著谷慈應該會高興得立馬從床上蹦起來,頗為愉悅地推開門,看見她的屋子裡亮著燈。
哦,原來已經醒了。
沈清和嘴角掛著得意的笑容,堪堪到屋外時卻聽到了谷慈的聲音,顯然這屋子裡不止她一人。
視線越過窗簷,他看到谷慈已經起身了,林昔白則是坐在一旁,手邊放著一些藥包。
“這些是安神和補身子的藥,記得每天帶著吃一些。”林昔白緩緩從袖子裡取出一根紅繩,似乎不知如何開口,“還有——這是我一直隨身攜帶,可以保平安的東西,你拿著罷。”
“這怎麼可以……”
谷慈連忙搖手,恰這時望見窗邊立著的人,一襲青衫,長身玉立,眉眼清俊,面無表情地凝視著她。
第26章 「第二十六講」
沈清和緩步走到門口;一句話也沒有說,就這麼杵在那裡。
林昔白像沒看見他似的;將紅繩放在谷慈的手上;起身莞爾道:“記得藥按時吃;我先走了。”
“林先生;我……”她原本想說要去送送他,但抬頭看到沈清和那雙眸子時,卻將話嚥了回去。
林昔白似乎看出她的意圖,搖頭道:“不必送了。”
他言罷便走出屋,轉頭看了沈清和一眼;目光中帶著些許無奈。
沈清和站在屋外;直到他徹底走了才進屋,低頭注視著谷慈手裡的紅繩。
谷慈莫名覺得他看起來有些奇怪,笑問:“有事嗎?”
沈清和搖頭,冷不丁問:“這個繩子是什麼?”
“林先生說這是保平安的。”谷慈暖暖一笑,將紅繩捏在手心,“他應該……在身邊帶了很久罷。”
他捏著手裡的平安符,板著臉嘲諷道:“哦,你居然相信這麼迷信的東西,果然是蠢人才會做的事。”
谷慈莫名其妙被他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