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是女裝會是如何地亮眼了。呵呵,期待……
“哇,湛大哥,這是你的馬兒呀,好漂亮啊!”一看到湛無拘的馬,蘋兒興奮地過去圍著它轉圈圈。
“它叫赤鏈。”拉回心思,湛無拘笑笑地向她走過去。
“它是紅色的耶,可是頭髮是白的,臉上還有一條白的,好像閃電一樣!”
“那不叫頭髮。”
“管它叫什麼,反正就是馬兒的頭髮。”真好看,真好看,好想摸一摸啊,不知道它會不會反抗啊。好像是探知了她的想法一樣,馬兒輕輕地把頭靠在蘋兒的肩上摩挲,一副願意和她親近的樣子,讓蘋兒笑得合不攏嘴。
湛無拘心裡詫異,赤鏈很少和人這樣親近的,看著一人一馬這麼親熱,他居然吃醋了,吵著要趕路。蘋兒不會騎馬,二人只好共乘一騎,一路往山西而去,還好蘋兒嬌小,湛無拘也不壯,赤鏈跑起來還是很輕鬆的。
一路上風餐露宿,煞是辛苦,不過二人談天說地,又有蘋兒的美味填肚子,苦是苦了點,其實還真是挺愜意的。雖說路上再辛苦都不會有怨言,不過到了能打尖的地方,二人是絕對不會吝嗇的大吃大喝一頓的。不過分追求享樂,有隨遇而安的適應性,卻在該享受的時候享受,是兩個人共同的生活態度。
逕自坐在大堂一角的他們自己沒有發現,這兩個人坐在一起吃喝的樣子甚為養眼。兩個不一樣的帥哥,一個有些鬍子略帶滄桑,眼神卻堅毅柔和,整個人透出的就是一股子大男子的氣概。一個卻是明眸善目,唇紅齒白,斯文俊秀的小哥,清新自然如沐春風。
雖說這二人的衣飾都略顯含酸,卻點了一桌子的好菜,又對殷勤的小二大加打賞,怎麼不引得某些人的側目呢……
於是,第一位來了——
“兩位小哥,行行好吧,老頭子幾天沒吃到飯了……”一個拄著柺杖的老者顫巍巍地走了過來。
蘋兒二話沒說,請小二上了一份老人易食的粥食,又把桌上不帶骨刺口感柔軟的菜餚撥了一大半給老人。
誰知道老人只是狼吞虎嚥地吃下了清粥,巴巴地望了幾眼豐盛的菜盤,卻只是吞了吞口水,從隨身的小袋裡拿出一個小盆,小心翼翼地夾起菜裝起來。
蘋兒不解地問:“老爺爺?你不愛吃這些嗎?你愛吃什麼?我再給你叫上一份?”
老人聽到蘋兒的問話,連忙放下筷子,侷促地搓著雙手,“不用了,不用了。謝謝謝謝兩位小哥了。老頭子能吃上一碗新粥已經是這幾年少有的美味了,小孫子的吃食還沒有著落,所以想帶回去給小孫子吃,不知道可不可以……”
蘋兒的心不由得痠軟了一下,“老爺爺,您就快吃吧,我叫小二再包些吃食給你帶回去。”
老人又謝了一下,這才連忙吞下幾口美食,一張不甚乾淨佈滿皺紋的臉都笑開了花。
蘋兒吩咐小二包些吃食,然後忽然想起了什麼,在自己的隨身小包裡翻了幾翻,嘴巴嘟了起來。卻又突然眼前一亮,原來湛無拘的一隻手伸到了她的眼前,而手心中趴著的是一塊銀子,足有五十兩。
蘋兒抬頭看他,心裡暖暖的漾著感動,卻什麼也說不出來。他明白她要找什麼,他明白她想送出的幫助,這是心靈感應嗎?同樣的,湛無拘也沒有說一個字,只是輕笑了下,把銀子扣在她的手裡,衝著老人點了點頭。
蘋兒把這錠足以讓老人買塊地,買棟小房子的銀子交給了老人,希望他們爺孫倆能夠安頓下來,不用再沿街乞討了。
湛無拘一直坐在一旁,不發一語,卻在靜靜地觀察著。闖蕩江湖也算有些年頭了,識人的能力還算不錯。老者雖在流浪,卻努力地保持著風骨,臉上是營養不良的毫無血色,眼睛裡的感謝滿是真誠,沒有一絲雜念,應該是個可信之人。
而這個小丫頭,就更不用說了,熱心腸得安排吃安排帶,還考慮著一個素昧平生的老人以後的日子。熱心是沒有錯,可是這樣單純的心思在如染缸一樣的江湖中會不會太容易被騙了?湛無拘無奈地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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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老人的蘋兒吃得很開心,她看見湛無拘輕搖頭的動作了,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呵呵,不過她還真不在乎。她很相信老人眼裡的真誠,也相信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如果不是真的困苦,是不會這樣流落街頭的,所以她願意幫他。
蘋兒大方的讓人咋舌,也同時很容易讓人認定她是個好騙的姑娘。不一會兒,一個慈眉善目尼姑打扮的婦人走上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