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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便被他拽得一個趔趄,直直地撞進他懷中。

我仙氣凜然地將他撞得退了三四退,直抵著大殿中間那根碩大的水晶圓柱子。他卻緊緊抿住嘴唇,死不放手,眼睛裡一派洶湧的黑色。

他手勁忒大,我掙了半日愣沒掙開,正欲使出個術法來,他卻一個反轉,鎖住我雙手,身體貼過來,將我緊壓在柱壁上。

這姿態委實是個慘不忍睹的姿態,我當初在凡界時看過一本彩繪的春宮,中間有一頁就這麼畫的。

神思遊走間忽覺脖頸處微微一痛。他他他,他竟咬上了,那牙齒,那牙齒也忒鋒利了些!!!

我被他這麼天時地利人和地使力一壓,全不能反抗。他氣息沉重,唇舌在我脖頸間緩緩遊走,我心中一派清明,身體卻止不住顫抖。莫名的情緒撲面而來,一雙手越發地想掙脫,可掙脫卻並不是為了推開,隱約,這一雙手像要脫離我的掌控,緊緊地摟住他。

腦海中隔了千山萬水響起一個聲音,飄飄渺渺的,他說:“若我什麼都沒了,你還願意跟著我麼?”立刻有女子輕笑回道:“除了牆角里那把劍,你原本就什麼都沒有,便是那把劍,除了劈劈柴烤烤野味也沒什麼旁的大作用,我不也沒嫌棄你。”

這沒頭沒腦的一字一句將我原本清明的靈臺攪得似一鍋漿糊,從頭髮尖到腳趾尖都不是自己的了,心底裡溢位彷彿等了千百年的渴望,這渴望牢牢鎖住我,令我動彈不得。他一隻手開啟我的前襟,滾燙的唇從鎖骨一路移下來,直到心口處。因餵了墨淵七萬年的心頭血,我心口處一直有個寸長的刀痕,印子極深。他鎖住我雙手的左手微微一僵,卻鎖得更緊,嘴唇一遍又一遍滑過我心口上的傷痕。我仰起頭來悶哼了一聲。他吻的那處卻從內裡猛傳來一陣刺痛,竟比刀子紮下去還厲害。

這痛牽回我一絲神智,全身都失了力氣般,整個人都要順著柱壁滑下去。

他終於放開手。我一雙手甫得自由,想都沒想,照著他的臉先甩了一巴掌過去。可嘆這一巴掌卻未能甩到實處,半途被他截住,又被拽進他懷中。他右手探進我尚未合攏的衣襟,壓在心口處,臉色仍是紙般的蒼白,一雙眼卻燃得灼灼。

他道:“白淺,你這裡,可有半點我的位置?”

他這一句話已問了我兩次,我卻實在不知如何回他。他在我心中自然有位置,我卻不知,他說的位置與我說的位置,是不是同一回事。近兩日,私下裡我自己也在默默地思量,他在我心中佔著的這個位置,到底是個什麼位置。想來想去,卻總是頭痛。

他貼在我胸口的滾燙的手漸漸冰涼,眼中灼灼的光輝也漸漸暗淡,只餘一派深沉的黑,半晌,移開手掌,緩緩道:“你等了這麼多年,不過是等那個人回來,既然那個人已經回來了,你這裡,自然不能再給旁人挪出位置來,是我妄想了。”

我猛地抬頭看他:“你怎麼知道墨淵回來了?”雖則不大明白他說這一段話的意思,墨淵是墨淵他是他,墨淵回不回來與他在我心中佔個什麼位置全沒幹系的。可墨淵回來這樁事,按理說也只該折顏四哥和我三個人曉得,了不得再加一個迷谷一個畢方,他卻又是從哪裡聽得的?

他轉頭望向殿外,淡淡道:“ 迴天宮前那夜,折顏上神同我提了提。方才去青丘尋你,半途又遇上了他,同他寒暄了幾句。我不僅知道那個人回來了,還知道為了讓他早日醒來,你一定會去天宮借結魄燈。”頓了頓,續道:“借到結魄燈呢,你還準備要做什麼?”

看來該說的不該說的折顏全與他說了。我撐著額頭嘆了一聲,道:“去瀛洲取神芝草,渡他七萬年修為,讓他快些醒來。”

他驀地回頭,那一雙漆黑的眼被蒼白的臉色襯得越發漆黑,望著我半晌,一字一字道:“你瘋了。”

因每個仙的氣澤都不同,神仙們互渡修為時,若渡得太多,便極易擾亂各自的氣澤,凌亂修為,最後墮入魔道。而神芝草正是淨化仙澤的靈草,此番我要渡墨淵七萬年的修為,為免弄巧成拙,便須得一味神芝草來保駕護航。將我這七萬年的修為同神芝草一起煉成顆丹藥,服給疊雍食了,估摸不出三月,墨淵便能醒來。

因神芝草有這樣的功用,當年父神擔憂一些小神仙修行不走正途,將四海八荒的神芝草盡數毀了,只留東海瀛洲種了些。便是這些草,也著了渾沌、檮杌、窮其、饕餮四大凶獸看著。父神身歸混沌後,四大凶獸承了父神一半的神力,十分兇猛。尤記得當年炎華洞中阿孃要渡我修為時,阿爹去瀛洲為我取神芝草回來後那一身累累的傷痕。似阿爹那般天上地下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