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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硬的嘶嘶聲似乎在預示著殘酷的前奏。離開鳳凰神君府後,陸子燁幾乎是立刻趕到煊曄神天的首峰,華麗的殿宇,緊閉的大門,徒留繞谷的鐘聲,明明是熟悉的環境,卻依舊還是讓他感到不可抑制一陣陣的顫抖。

那裡面明明住的是自己最親近的人,他的父君。誰又會想到,煊曄神天的三殿下其實已經甚少踏足他原本的‘家’很多年了。

回憶在緩緩重合,母妃被下令跳下誅仙台的時候,他獨自跪在這座殿宇前,同樣的,空無一人的廣場,落寞的鐘聲,還有眼前這扇同樣緊閉的大門,不管他怎樣長跪、怎樣請求、怎樣哭泣,這扇大門依舊對他不曾開啟……

從日出到黃昏,彼時的他只是一個毛頭小孩,倔強的跪在原地,請求他的父君賜予自己的母妃‘活’下來的機會,滴水不進的三天,一次次昏過去後再一次次掙扎的醒來,可等到最後再一次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錯過了,他的母妃已經跳下了誅仙台,魂飛魄散,再無超生。

這一次,他再也不會這麼傻,跪在那人面前,請求任何事情。其實,他心裡的那道門也早已關緊,再也不會向那人開啟了。

陸子燁走上前,立刻被守衛的神兵絆住。

“無令不得隨意進出。”

陸子燁漠視,一掌震開守衛幾人。

接著硃紅色的擎天門,也一下子被陸子燁震開,砰地一聲巨響,驚動了守衛的天兵,如此戒備森嚴的地方又怎會輕易失守,守衛的神兵從四面八方紛紛湧出,包圍住陸子燁。

陸子燁望著前方,冷冷道“都給我滾開,否則別怪我手下無情。”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這次他再也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他最愛的人。

右手間的冷鋒似乎感應到了主人凌厲的殺氣,劍身開始不斷的顫抖。陸子燁的腳步一步步靠近眼前的華麗殿宇,他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準備。不救出涵萱,他也沒打算離開,他怎樣也不可能會相信,隨隨便便殺人、更偷走擎蒼劍的人會是那個連基本的仙法還不熟練的傻瓜。

一個個神兵,開始面露難色,不僅僅是眼前的人是煊曄神天的三殿下,更多的是面前人散發出的無情且不得抗許的威嚴氣勢。

陸子燁一步步向前走,天兵一步步向後退,但仍舊將陸子燁圍在圈中,不留一絲縫隙,陸子燁皺著眉頭,終是眉峰一轉,一把舉起劍鋒,冷冷的指向面前人的喉嚨,“我說最後一邊,讓開。”

不帶任何情緒的語氣,更是讓人不寒而慄。

冷光一閃,劍鋒終是沒有落下。

卿子炎一身紅衣站在陸子燁劍鋒之下,無畏的對視著眼前的人,“她被帶去了九溟幽。”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莽撞的救她出來,更加難以洗去她的嫌疑,甚至是無形替她招認,更是直接判定了她的死罪。”陸子燁已經不再是以往的那個他,冷靜睿智的他,現在不復存在。

卿子炎喜歡現在他的樣子,因為這樣的他,變得更像一個活物了。

“我現在,只想見她一面。”陸子燁背對著卿子炎,他說的話他懂,只是他已經無法理智的站在原地,什麼也不做,像一個廢物,直到失去才後悔。

我躲在石牢的一角,原來這便是牢獄的可怕,周圍不絕於耳的哀嚎,這裡折磨人致死的不是艱難的環境或是酷刑,是最可怕,同時也是最難耐的精神上的折磨。

一點點時間,就像被無限拉長,我抱著膝蓋躲在角落,盡力將耳朵埋在腿間,這樣如同母嬰的姿勢是唯一能讓我得到點安全感,不再顫抖的方式。

黑暗,潮溼,冰冷,周圍恐怖的shenyin,解脫……怎樣才能解脫……是死亡嗎……

石牢外的巨鎖,突然發出巨大的稀稀落落聲響。

我抬起頭,艱澀的目光,想要辨認眼前是什麼人來了,是我要被提審了嗎?

我再次摸了摸眼睛,眼前的人,讓我實在難以置信。

“怎麼是你?”

眼前仙綢薄紗,楚楚動人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蕭瑤。

蕭瑤並不回話,只是皺著眉頭環顧石牢的四周,雖然九溟幽聲名在外,但她從沒想象到這裡真實的模樣是比傳言要可怕不止十倍、甚至百倍。

一步步,面前風髻霧鬢的仙子再向自己慢慢靠近,我默默的承受著蕭瑤投向自己的目光,可越是靠近,我才漸漸看清,她眼中愈來愈濃的鄙夷與不可抑制的得意。

“我早說過,你配不上陸子燁。”

蕭瑤微微低著身子,望著蹲在地上一臉狼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