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良玉正欲是問個仔細,卻是隻覺腹中飢餓,竟是開始叫喚了。她不好意思地道了聲:“看來是餓了。”畢竟,她從早上開始,就滴水未進。
對秦希澤,她卻是沒有絲毫的避諱。是有話直說,也許是因為她潛意識中覺得,秦希澤並不會是怪罪自己。
那秦希澤聽到此處,是微微一笑,對著門外高聲道:“來人,進膳。”
眼看著天黑了下去,外頭的人卻是陸陸續續地將那飯菜端了進來。
這一番折騰下來,陸良玉是真心有些餓了,這侯府的伙食看著不錯,是有魚有蝦有雞有鴨,有飯有湯,每道菜做的是色香味俱全。
陸良玉對著那侯爺道了句:“得罪了。”便是伸出筷子率先吃了起來,眼下方才是春季,侯府中卻是已經有了筍尖同那香椿這等稀罕玩意。
光是那普通的豆腐,均是比外頭做的好吃得多。“侯爺,你也吃。”
陸良玉見那秦希澤是看著她,卻不動筷,催促道。
那秦希澤才是拿起筷子,卻是隻夾個一兩筷子,吃的是極慢。
陸良玉拿了個大饅頭,嘆息一口道:“侯爺,你還是多吃點,要不然可是長不胖的。這食物乃是養生之根本。”
那侯爺笑笑,道:“你還懂養生?”
陸良玉笑眯眯地道:“多吃是福。”便是見那侯爺點點頭,果真是多吃了一些。
陸良玉才是滿意地點點頭,誇讚道:“你們侯府的東西真好吃。”
那秦希澤糾正道:“是我們侯府,現在你也是侯府的人了。”
陸良玉正吃著饅頭,被噎了個正著,半晌,才是臉紅脖子粗地道了聲:“好。”心下卻是知曉,侯府此時,對她還是個陌生的地方。陸家不是她陸良玉的家,侯府卻更不會是。
這頓飯吃得陸良玉是胃口大開,似乎之前的不愉快,均是拋之腦後。
飯後,陸良玉看著那下人將飯菜陸陸續續地撤了出去,才是道:“我這個鳳冠重的很,我想卸了。”
那侯爺便是喚人將她帶到了婚房,陸良玉這才是看到彩蝶正在婚房中,旁邊立著那兩個從陸府跟來的丫鬟。
當下的對著那兩人道:“你們去外頭,幫著看一下門。”那兩丫鬟是一臉不滿,卻也不敢出言頂撞,只不情願地出去了。
彩蝶才是笑眯眯地道:“小姐,你見過侯爺了?”
陸良玉點點頭,這才是問道:“你吃過了嗎?”彩蝶嗯了一聲道:“府中有人來送飯。”
“那就好。”陸良玉指了指自己的頭道:“幫我卸下來,太重了。”
那彩蝶邊是往下取鳳冠,便是低聲道:“小姐”,我方才已經打聽清楚了,那會婚禮上那個大哭的女子,聽說是侯爺的表妹。”
陸良玉嗯了一聲,示意彩蝶接著說下去。彩蝶接著是道:“我聽說,那是侯爺姨母家的閨女,是正二品的‘淮陰伯府’的獨女,家裡寵得很,聽說一直是愛慕侯爺。”
彩蝶見陸良玉面色淡淡,問道:“小姐難道不在意?”
陸良玉打了個哈欠道:“以他的身份,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若是有意,早就娶了。”
彩蝶咋舌,“小姐真是想得通透。”
陸良玉卸下了鳳冠,只覺得舒服許多,往那大床上一躺,頓時是被硌得起身。
“這是什麼?”她回頭一看,才是忘記了,原來是床上鋪的什麼“早生貴子”之類的乾果。
彩蝶忙是將那乾果給收攏起來,邊說邊道:“今日真是好險,那趙姨娘母女實在是太過分。”
陸良玉幫著一併收拾,只叮囑道:“萬事小心,這侯府,怕是比陸家要危險得多。”
那彩蝶是神態一愣,隨即是道:“小姐實在是辛苦了。”陸良玉微微一笑,心知彩蝶是心下有些害怕了,當下是安慰道:“弱肉強食,本就是人間常理。今日你家小姐我在此等位置上,怕是眼紅的人不止一個,若是德不配位,能力不足,早晚是要滾下去的。”
她對於自己是有著清醒的認知,她所能依仗的,只有她自己罷了。
她必須不斷地去磨練,快速成長。
彩蝶似乎懂了一些,堅定地道:“我一定會幫著小姐的。”
陸良玉才是滿意地道:“在侯府,須得萬事小心。”主僕二人一時對於在侯府的生活,均是有了些新得了解。
待到月上柳梢頭之際,彩蝶伺候陸良玉洗漱完畢,確實遲遲不見那侯爺入房內。
“彩蝶,你且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