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繼續喝他的威士忌。裘德考很清楚這兩人的個性,對他們的態度倒也習慣得很,他按下座機吩咐助理替他準備咖啡,然後便是長時間的沉默相望。
一直到助理進來又出去,裘德考喝了幾口咖啡之後,看了看他們緩緩開口。
「我收到了你們的辭職信,老實說,我很遺憾。」
他頓了一下又繼續道:「當初我把你們從海里撈上來的時候,可沒想過有一天你們會離開我。」
齊黑瞎嘿笑了一聲道:「是離開你的公司,不是離開你,中文跟英文意思差很多唷!」
裘德考點頭道:「是的是的,我這中文老是侷限在英文裡。我從沒想過你們會離開我的公司。」
「我知道Mr。 Zhang是因為有了Omega,辭職的理由合情合理,但你呢?Mr。 Qi?」
「我膩了。」
聽了這個理由,裘德考大笑了幾聲又道:「很好,果然是我看中的人,不像外面那些人總想著在我面前說好話就能得到不一樣的待遇。」
「你們要離開,也不是不可以,不過看在我救了你們兩條命的份上,是不是能答應我一個請求?為我去辦最後一件事情?」
是不是能答應?這擺明了他們如果不答應就走不掉。齊黑瞎加深了嘴邊的笑容,瞥了眼張起靈又道:「什麼事情?說出來我們考慮看看。」
裘德考看了看他們兩個人的表情,握著杯子站起身走到窗戶邊,看著窗外的景色喝了口咖啡。
「大家都知道Leonardo Da Vinci的名畫《The Mona Lisa》現在由羅浮宮收藏展出,但鮮少有人知道那幅畫曾經遭到剪裁複製,原作裡那位婦人的身後還有兩根立柱。我調查了很久,才打聽到原作現在在一個叫做張啟山的東方人手裡。」
他說到這裡就停住了,沒有轉身,也沒有繼續說話的意思。
這是讓他們去偷畫?張起靈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齊黑瞎晃了晃腦袋,略帶揶揄道:「我們是保鏢,又不是專業盜畫。先不說偷不偷得到,就算偷到了,以我們兩個人的粗手粗腳,帶回來的話可能只剩下蒙娜麗莎的手指頭。我們可賠不起。」
他頓了一下又道:「更何況,我看BOSS也不像個收藏家。張啟山這人我聽說過,當年的大軍閥,現在雖然過著晚年生活,但他家也不是誰隨便想進就能進的。你是讓我們去送死吧。」
裘德考轉身坐回椅子上,放下杯子道:「我派過一些人潛入他家調查,雖然他們最後都沒有回來,但平面圖卻是成功地傳回了總部。」
「我相信以你們的身手絕對沒有問題。怎麼樣?把畫帶回來,我就同意你們離開,還會給你們一人一筆錢,作為這些年你們為公司貢獻的回饋。」
他就不相信在這樣優渥的條件下,這兩個人還不答應。
三個人沉默了會兒,張起靈率先站起身走出辦公室,齊黑瞎知道他這是同意了,為了回到吳邪身邊,就算要他上刀山下油鍋大概也不會皺半根眉。可憐了自己得捨命陪君子,真命苦!
齊黑瞎將手裡的威士忌一仰而盡,放下杯子起身道:「儘快安排好,我們的Mr。 Zhang已經等不及要回家了。」
裘德考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笑得意味深長。
至於張啟山的家,銅牆鐵壁不說,為了保護那些收藏品,這個老軍閥更是將自己的家武裝成了一個濃縮版的軍事基地。想來之前裘德考派去偷畫的也該是他手下數一數二的精英,卻僅僅只能將內部平面圖傳回總部。
而張啟山狡詐程度不必那狡兔九窟的兔子差,裘德考給兩人的平面圖是上一批精英好不容易取得,尚還熱乎冒著氣,可其中多處都已被張啟山做了調整,任何一點放鬆大意都可能會付出生命的代價。
張起靈還迫切地想要回去見到快要變成望夫石的吳邪,而齊黑瞎同樣愛惜生命。他們兩人說白了曾經就是一亡命之徒,但任憑誰逃離了那非人的生活後再接觸到世界的斑斕美好哪還會有輕生之意?他們有犧牲的決心,但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走這一步。
以他們的能力,就連裘德考都得掂量著,小心翼翼算計著不敢擺出強硬留人的態度,他也是知道 “強扭的瓜不甜”這個中國俗語的道理,並且自以為是的認為下了一步好棋。拿不到畫,人留下。人走了,但至少一副畫的利益可能比他們兩人後半生能帶給他的都要多。
張起靈和齊黑瞎多少還惦念著這洋老頭的救命之恩,怎麼說也是他讓他們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