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送過去,茶水要涼了。”
謝知杏鼓起臉頰,小聲說:“來不及了……”
寧姝:“什麼?”
採好露水後,謝知杏趁寧姝在張羅,已讓人去叫謝嶼。
謝嶼也到了。
許是夜裡有事,他剛自府外歸來,尚未換衣裳,一身銀白鐵甲,盔帽整齊,這身衣服,更突顯男人劍眉俊目,輪廓冷毅,他身上,沒有貴公子的榮華氣,只有一種久經沙場的沉穩瀟然。
幾步走過來,他也有些驚訝寧姝在,緩頰,先問寧姝:“這幾日天氣漸熱,房中冰盆可有準備好?”
這種小事,不至於讓謝嶼過問。
寧姝客氣地回:“玉屏已備好,勞侯爺記掛。”
安靜了一下,謝嶼又問謝知杏:“阿杏叫我,有什麼事?”
謝知杏看一眼寧姝,又看看謝嶼,才指著桌上的茶:“爹爹,這是早晨,我和寧姝姐姐採的露水煮出來的茶。”
說著,謝知杏去端茶,只是,她有點心不在焉,茶碟猛地一晃。
“小心。”寧姝離得近,立刻按住茶蓋,好在微燙的茶水沒滾出來,謝嶼則傾身,大掌從上到下捏住茶盞,提起來放到桌上。
謝知杏著急:“阿姝姐姐,你的手沒事吧!”
那茶水晾過,並不嚴重,可寧姝沒來得及說,謝嶼已用手背托起她的手腕。
小姑娘手指又白又細,被燙得有點紅腫,他皺起眉頭,喚婢女:“快去端涼水,拿玉肌膏!”
說完,謝嶼回過神,這才發覺,他與寧姝之間有些近,他都能看見,寧姝低垂著眼眸,眼睫根根分明,遮住她眼底的情緒。
她無聲地手指收進袖子裡。
謝嶼目光沉靜,放下手。
突然,“砰”的一聲,寧姝往謝嶼身後看去,謝三手上提著的鐵桶掉了,他站在亭外,盯著他們。
他身後的青竹,手上拿著吊杆墩子魚餌等東西,實在分不出手拿鐵桶,小聲說:“三爺怎麼了?桶不要了?”
等看到亭中人,青竹立刻閉嘴,眼睛滴溜溜一轉,瞅著寧姝,意味“自求多福”。
謝巒臉色陰陰的,他攥緊拳頭,走到亭中,只盯著謝嶼。
寧姝把謝知杏拉到一旁。
似乎在極力忍耐什麼,謝巒胸膛起伏兩下,終於做出決定,問:“大哥,你喜歡溫寧姝?”
他心腔裡地龍翻滾,惡意盈灌,從沒有這麼一刻,他想宣洩,便指著寧姝,帶著一股獰意,道:“為什麼是她?她哪裡好了?她不過就是個……”
唯一一絲理智,讓他惡狠狠喘一口氣。
然而,謝嶼又何嘗不知謝巒想罵什麼,他也冷起臉:“住口,不得失禮!”
謝巒譏笑:“因為她要成為我大嫂,所以我得守禮?大嫂?她行嗎就當我大嫂,她比那個薛婉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