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梁氏被氣得險些忘了這茬。
對上那小霸王,饒是個腦子活絡的,也得把這虧嚥下去。
梁氏捏著手帕,眼神埋著兇意。
夜間,寧姝翻翻書,她在侯府沒同伴,夜間沒旁的娛樂,才看會兒書,就有點犯困。
玉屏進來剪燭芯,神神秘秘的,小聲說:“姑娘,上回被人打的那個小廝,他在我們廂房外的空地徘徊,被我兩句罵走了。”
罵走了?寧姝:“……”
玉屏還不大高興:“不知他想做什麼,大晚上鬼鬼祟祟的,莫不是腦子叫人打壞了吧。”
寧姝想起那串銅錢,說:“我想睡了,你幫我把燭火滅了吧。”
待玉屏離開,寧姝悄悄披好衣服,推門而出。
她還是得去看看。
今夜月色還不錯,像雪一樣瑩瑩鋪灑在地,朦朧如夢,沐浴著月光,她走到廂房側後。
確實沒人影。
寧姝看了幾眼,正要放棄時,卻看牆根角落,月光難以照到的陰影處,有個東西突然動了下。
她嚇一跳,定睛看,卻正是那個小廝。
寧姝走過去,在三五步開外停下:“你在這兒!”
他臉上傷口青紫得更明顯了,高大的個子蹲在角落裡,像塊沉默的石頭,手腳縮著有點憋屈,面對寧姝的探視,他垂著眼睛,一語不發地盯著自己的鞋尖。
寧姝說:“我在找你,你怎麼也不吭聲。”
男子好似沒料到,原來寧姝竟然真的在找他,他突然抬起頭。
寧姝拿出那串銅錢,傾身遞給他:“這個,是你上次落下的吧?”
她指尖勾著那串紅繩,銅錢堆疊在一起垂在下方,讓紅繩在她柔軟的指腹勒出一道淺淺的痕跡。
順著凝脂般的手臂往上,少女身材苗條,但該有肉的地方都有肉,因著急出來,衣襟沒壓實,微微俯下時,鎖骨和白玉一樣,承月色三分清冷,叫人不由好奇真撫上去,是否光滑且溫熱。
看到這一幕,他連忙收回目光,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