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父皇也還年輕,當初發生了什麼,對皇帝來說並不全面,對於危機意識比較強烈的皇帝來說,直王的死不重要,而是到底誰是哪個叛國者,此人若是活在世上,甚至在朝堂之上,那對他來說絕對是個禍害。
徐文彬沉默了片刻,就在某些人還想借此譏諷之時,他突然平淡的說道:“此人正是呂勉。”
屋內立刻悄然無聲,隨即一個將軍幾步走了過來,粗著嗓門怒吼道:“一派胡言!呂將軍當年為了揭發莊成,冒死回到建康,甚至還有直王的親筆書信,況且他因為沿途被人伏擊,回到建康沒多久就傷重病逝了。你怎麼可以因為他過世了,就如此汙衊與他!”
“老夫記得,呂將軍的親姐姐可是徐大人的養母,如此為了逃脫罪責,就說出這樣大逆不道,不仁不義的話來,恐怕不好吧。”陳右相站在眾人後,很適時的火上澆油,隨即又有幾位保守派的老臣出來證明,徐文彬與其養母關係並不和睦,甚至在公主府投毒事件後,還一度傳出斷絕關係的傳言,若不是當時呂氏大病了一場,恐怕兩家早沒了來往。
“徐文彬你可有證據?”呂勉是呂家獨子,又早年喪母,當時隨著孫簡出征,差點沒疼壞了呂氏和老呂大人,後來呂勉好容易回到了建康,卻很快重傷不治死了,呂家也算斷了香火,當年先皇還親自表彰過,甚至撥了重金給予厚葬,若說莊成是黑心爛肺的大奸臣,那呂勉便是忠肝義膽的大忠臣。然而今日駙馬突然說,這兩人該換個位置,連皇帝也有些心裡發毛。
徐文彬叩了首,恭敬道:“回皇上,當年徐氏確實因著丈夫死後,張家薄待,差點病重致死才會被送去莊子,後因張家佃戶因張家為富不仁,因而窮兇極惡,燒了連張家莊子在內不少莊子,當時徐氏趁此機會逃離莊子,便在半路遇上了回洛陽歸寧的直王夫人寧氏。”
這些在大殿之上,已有人說明了,並不新鮮。
“直王夫人心善仁慈,得知徐氏守寡,婆母不慈,便將其帶回了建康王府,徐氏為了報答寧氏大恩,便自願在其身邊做個管事娘子幫寧氏打理王府。與此同時,莊成又是直王親信,在私下更是親如兄弟,經常出入王府,如此一來二去,莊成就看上了本就容貌娟秀的徐氏,甚至不嫌棄徐氏守寡的身份,向寧氏求娶。”徐文彬繼續道:“徐氏本是逃逸之人,原是不願的,可怎奈直王夫人不忍她日後大好年華就此蹉跎,便提議將徐氏改頭換面,充做寧家庶出姐姐,這時也恰巧寧氏的庶出姐姐不知為何與人私奔了,家族正需要一個人來遮蓋這段醜事,便將徐氏接到了洛陽備嫁。”
皇帝正覺此事離奇,便使了眼色,讓那些想要辯解的大臣們閉嘴,那些大臣心中再如何複雜,也只能憋在肚子裡,臉色不佳。
“徐氏嫁與莊成後,一直沒有孩子,徐氏自以為是因為她在張家重病一場,不能有孕,豈料尋了一位醫中聖手來,卻發現原來是莊成當年舊疾不治,傷了身之根本,即使表面與普通男兒無異,可到底是生不出孩子了。”徐文彬說到此處,就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件,讓總管太監遞了上去。
皇帝還沒開啟此信,面上就一變道:“居然是範神醫?”
徐文彬應聲道:“正是先帝時期的一位太醫。”
說起這位太醫,在場的人有些人歡喜,有些人就真的面有鬱色了。傳說這位範神醫不知師承何處,但16歲入太醫院,其醫術便無人能比,只可惜為人乖張,不是看的上的人,絕不施救,有時候連先帝都要賣他面子。而且更重要的是,此人從不懂得敷衍或是婉轉,性子直來直往,說一不二,當年在宮中就是得罪人太多,才會辭官離宮,先帝也因為此人得罪的人太多,鬧的頭痛,便允了他出宮,只說有需要之事還請範神醫入宮。其實若不是先皇突然猝死,說不定找了範神醫還能多活幾年,這就只能說是造化弄人了。
皇帝看了眼信件上似熟悉又似陌生的印鑑,便將信件打了開來,裡面內容很短,也很直接,上面非常直白的將當年莊成的病案寫了上去,其餘多一個字都沒有,還真是這位的性格。
“如今範神醫何處?”皇帝也是人,當年他爹沒享受到神醫的待遇,他可不想錯過。
“範太醫之前給諸葛家老太太醫治過,現在……卻不知所蹤了。”徐文彬暗歎,若不是女兒徐蠻尋到此人,怕是要讓皇帝相信,還要多費工夫。
皇帝只惋惜了一下,便又接著問道:“既然如此,只能證明駙馬不是莊成之子,可並不能證明呂勉便是當年的叛徒。”
這下大臣們也不吭聲了,畢竟老神醫的印鑑誰都做不得假,那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