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公主也得寸進尺,要說誰家尚了公主的婆婆敢給公主臉色看的,這也不過是仗著公主真心稀罕駙馬,只可惜,怎麼說,老太太就是聽不進去。
“你說,呂氏是如何與那亂黨糾結一處的?”皇帝對人家家史沒興趣,他更想知道景皇子的餘孽現在何處。
“我家夫人原本並未與那亂黨結識,只是在呂家郎君過世後,那時候莊將軍已被滿門抄斬,那亂黨突然找上門來,與我家夫人說,若是不按照他們的話做,必將呂郎君叛國的證據昭告於世,此後不但呂家無後,還遺臭萬年。”那嬤嬤哭得悽慘,繼續道:“我家夫人被逼的沒法,才照著去做。後來我家郎主的姐姐找上門來,送來一個嬰兒,那時候我家夫人剛剛流產,身子還虛,郎主不顧夫人反對,硬是要將那孩子衝做徐家嫡子,夫人還做著小產月子便與郎主爭吵起來,最後實在拗不過郎主,便將那孩子遠遠打發,很少去瞧上一眼。”
“我為什麼要去瞧他,我為什麼要讓一個佔著我兒子的人得到我給予的母愛,憑什麼,憑什麼!若不是阿弟死了,我怎麼會傷心過度掉了孩子!都是你,都是你爹,都是你們直王府的人害了呂家,害了我,還害了我的兒!”已經知道事情敗露的呂氏,居然破罐子破摔的咒罵起來,只是說的內容很是讓人匪夷所思。
“直王與呂家並無仇怨。”梅姑姑對著皇帝搖搖頭,她在直王府那麼多年,只見直王細心將呂勉帶在身邊,卻從沒有過害他之心。
“沒仇?沒仇為何不顧我老父的懇求,居然拿勉弟當做普通的將士,冬練三九,夏練三伏。我那弟弟本就是一棵獨苗,如何能受的了這個苦,我父親都說了,我們只是送去軍中一段時日,不過幾年罷了,只要當上了將軍就能接替呂家,可孫簡呢?說什麼看中了我弟弟的資質,說什麼我弟弟很有潛能,結果練得叫苦連連不說,還要送去上什麼戰場。我老父親在孫簡面前那般苦求,哪怕不做將軍了,也要保下弟弟,可孫簡那個小人,竟然拿軍令如山恐嚇我父,直接就將我弟弟抓去了軍營。”
呂氏哀切的哭訴道:“那可是要命的啊,你讓他如何不怕,他那樣做也是情有可原,他不過一個孩子,做什麼都值得原諒,可孫簡的人卻在勉弟回城的路上埋伏,重傷了他,以至於他就那樣年紀輕輕的死了,連個後代都沒有!這難道不是仇麼?這是斷人子孫的仇啊!我又沒殺他兒子,折磨又怎麼了!”
梅姑姑氣得渾身發抖,而皇帝與總管太監對視一眼,頓覺無語,哪家的孩子送去軍營不都要如此磋磨,不然送上戰場別說軍功,連腦袋都保不下來,許多武將的家庭,都恨不得對兒子再嚴格一些,也免得日後白髮人送黑髮人。可到了呂家到好,居然還有嫌棄軍營管的嚴。然而更可笑的是,做為親衛,一個士兵,主帥起兵,竟然還能想著推辭不去,逃跑回家的。此後更是因為懷恨在心,叛變了國家,害死了主帥。這不叫錯,那還有什麼令人髮指,令人痛恨。
“那他也不該陷害莊將軍。”梁翰真站在一旁,默默說了一句。
“不讓姓莊的頂罪,難道讓我弟弟去死麼?”呂氏很神奇的反駁道,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甚至連點基本的心理壓力都不存在。
皇帝此時再想起大殿之上的呂氏親子徐文誠,就算爬到了大司農的位置,也不過是想貪財斂權,諸葛家的次子分撥了他對軍糧的控制權,他就想著法子給人家使絆子,完全不顧及國之根本,民之大義,眼睛裡就只有眼前的一點點,這與呂氏甚至呂家完全一樣,目光短淺,心胸狹隘。
此後,又審問了呂氏身邊的另外一位嬤嬤,這兩位嬤嬤原本就是為了留在府上接應亂黨的,所以知道的也很詳細,將亂黨利用呂氏不願弟弟死不安寧,呂家蒙羞的心理,不停的從她手裡得到訊息和好處,甚至利用她毒害與陰謀構陷了不少曾經與亂黨有仇的官家家眷,但是由於官位不顯,又或是都是內宅,到沒真正爆到上面,並沒有受到重視。
這一件事不但讓皇帝大抽涼氣,就連保守派中都有人覺著後背發麻,這亂黨幾乎算的上無孔不入了。
只是,以上這些事並不算呂氏和亂黨做的全部,除了當年藉助某些碼頭混混綁架徐蠻,準備要挾公主府外,宮裡迷藥引起的事件,其中迷藥也是呂氏出了五服的嬸子家開的黑藥店裡販出來的。至於如何流入宮中,那嬤嬤到是不知情。
皇帝再次黑了臉。
“那最後問你,亂黨是不是想構陷駙馬,讓他以莊成之子獲罪?”皇帝說完這句,突然想起角落裡,之前進來的假嬤嬤與假管家,再去看時,頓時有些後怕,因為那兩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