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撒嬌從哥哥或是父親手裡要得什麼武器,也不過是覺著在這個冷兵器的時代,放在身上有安全感,就像是前世的防狼器一樣。可她真的沒有想過,會有一天將刀拿出來狠狠的捅進別人的身體。
她居然掠奪了別人的生命。
“別怕,是他不對,是他想要傷害我們。”諸葛初清忍著疼痛,氣弱的繼續道:“阿蠻,你要想,若是你被他們掠去了,會如何對待你,你的父母兄長會如何?都是他們的錯,不是你的錯,你這麼做是對的。”
徐蠻用力的靠近溫熱的諸葛初清,她順著諸葛初清的話,反覆想著自己若是被賣,將來會變成揚州瘦馬,然後被人輾轉換手,服侍不同的男人,這一輩子就是完完全全的毀了,就算日後會被母親找回來,她也無顏再談什麼嫁人,怕是比死還痛苦。自己的父母兄長要是知道自己不見了,肯定會整日的傷心難過,母親本就寵愛她,要是日夜以淚洗面,那她就是大不孝。
漸漸恢復了一些神智的徐蠻,反手抱住身前的少年,雖哭卻無淚道:“我沒錯,殺人也不是我的錯。”
諸葛初清身子一僵,然後突然鼓了口氣,推開了阿蠻,接著幾步走到了那個快死之人的身邊,瞅準了匕首,猛地拔出,那血更加肆無忌憚的噴射出來,嚇的徐蠻一個閉眼。然而,更加令徐蠻不可思議的是,諸葛初清居然用著那把匕首,直直□了那人的太陽穴。可想而知,原本就因失血過多,半死不活的綁匪,捱了諸葛初清這一下,瞬時就嚥了氣。那翻白的雙目被諸葛初清小心的用身體擋住,再偷偷的用手合上,他那一身衣服,前片已經全被血染過了。
“阿蠻……咳咳,你別怕,人不是你殺的,是我殺的,你只是為了救我,你沒有錯。”說完這一句話,諸葛初清眼前一黑,整個人癱軟了下去,深紅的血液從他的嘴角,鼻孔裡流出,彷彿快死了一樣。
“表……表哥?”徐蠻看著再也動不了的諸葛初清,他的那句話,就像是打在她身上一般,那樣的疼,她軟著手腳走到諸葛初清身邊,無視那綁匪頭上流出的紅白之物。她跪在諸葛初清身邊,先是輕輕的喚,隨即大聲的叫了起來,卻不敢用手去碰他。只因就算徐蠻此時再混亂,她也知道有一些病是不能隨便亂動的。
暗巷裡,沒有人回答她,徐蠻的身邊躺著一個死去的男人,還有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陰冷的春風鑽進了巷子,發出嗚咽嗚咽的響聲,就好像是地府前來收人的鬼差。
“初……初清表哥,你等著,我去找大夫來。”徐蠻狠狠咬住自己的下唇,直到嚐到了血腥味,她才努力爬了起來,跌跌撞撞的往外跑。諸葛初清有可能是心臟的毛病發作了,若是耽擱,怕是定會性命不保,她想不到救助的方法,可她期望,外面那條街上會有醫館,能救一救諸葛初清的命。
奔跑著,徐蠻崴了幾次腳,碎掉的青石磚在地面上被她踢的到處滾動,無盡的絕望不時滲透了她的心。
“翁主!!”揹著光,那瘦小的身形,讓徐蠻精神一震。
跟著,巷子那頭來了很多人,徐蠻其餘的都不認識,只認準了其中那個與諸葛初清曾有交情的檀香。
“快……快……表哥他……”徐蠻的體力透支的太厲害,再加上飢餓以及心靈上的創傷,在她看到熟人的那一刻,似乎從精神到身體,都瞬時間崩潰了。所以,話還沒說完,徐蠻就一頭栽了下去,不省人事。
後面的事情,徐蠻已經不太記得了,似乎是被人送回了府。與此同時,一干綁匪被抓了起來,只可惜連他們這些柺子自己都不知道,到底是誰讓他們找人綁走了徐蠻,只知道有人給了重金,還承諾了豐富的尾款,但真當這些綁匪帶著衙役前去捕人的時候,那人卻是早早的跑了,連一絲痕跡都沒留下。
更詭異的是,那日的酒樓確實被防護的很好,閒雜人等根本不可能入內,而且每層都有人把守看護,別說是綁架帶走了徐蠻,就算是綁一個貼身的小丫頭都不容易。所以,皇家懷疑那日的綁架,是徐蠻他們內部有了內鬼,但反覆篩查之後,都沒有尋到根源,有時候明明就要破案了,卻在最關鍵的時候,斷了線索。這讓當今的皇帝大為光火,只可惜再如何下死命令追查,也沒有實質的進展。
還有件事,徐蠻之後才知道,原來在她與兄長們出遊之時,母親便帶著親衛回到了建康。接著,連衣服都沒換洗,就在詳細瞭解了那毒茶事件後,便浩浩蕩蕩帶著怒氣與衛兵,將徐府團團圍住,嚇得徐府上下,還以為徐家大郎在朝堂上獲了什麼罪,要被皇帝抄家了。
徐府被圍後,有與徐府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