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徐蠻與周環等人也走了過去;只是越走越發覺那幾人中;似乎有人看上去有些眼熟,當看清那人確是坐在輪椅上時;徐蠻訝異的站在了原地;連諸葛美嫣都開始衝著她動眉毛擠眼睛。
“王家小子給大長公主、翁主、縣主、給諸位夫人請安。”那領頭的少年先前一步;抱拳施禮道:“讓各位妹妹受驚了,在下給各位賠罪。”
王夫人立刻出來打了個圓場;又介紹道:“這是我兒大郎;性子有些莽撞,諸位不要見怪。”
大長公主身份最高;自然開口道:“不必介懷;也是這孩子有心了。”
另外一位王家交好的夫人接著用帕子掩口戲謔道:“怕是大郎捨不得媳婦,尋著來了。”
夫人們瞬時一陣的笑,把王夫人的兒媳羞得轉過了身,捂住了臉,各家的姑娘們也紅了臉頰,卻在偷偷瞄著他身後的人。
“是小子唐突了,光是想著今兒也是趕巧,來的好友也想給公主殿下問個安,便過來了。”那王家大郎佯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卻讓到了一旁。
徐蠻一瞄,可不就要來請安,王家大郎身後幾乎都是熟人,除了皇叔爺爺家的嫡長孫,還有徐家小叔家的堂兄,以及兄長們的伴讀,當然,還有坐在輪椅上的諸葛初清以及站在他身後風流倜儻的檀香。
徐蠻微微低下頭,避開諸葛初清清亮的目光,只假裝沒注意,等她再次抬頭,卻發現他已經看向別處了。
“給皇姑請安。”孫閔瑞原就與孫菲妍不同,他與徐蠻的兩位兄長還有宮裡的二皇子、四皇子交好,行事雖不說低調,可起碼靠譜,至少,他很少與那些保守派的子弟交往,也沒有什麼紈絝的不良嗜好。
在他之後,已是舉人的徐海風與坐在輪椅上的諸葛初清又上來問了安,大長公主對他們的態度極好,畢竟一個是交好的親戚,一個是女兒的救命恩人加親戚。
“你們怎的一同來了?”大長公主也不想讓大家都拘著,還問了幾句徐蠻兄長的伴讀,才好奇他們前來的因由。
王家大郎卻笑著道:“我們都是聽得初清從色目人那裡弄來了什麼黑色的豆子,能磨成了黑茶,便一同想瞧個新鮮。”
這話一出,夫人們也好奇起來,這幾年來,海關不嚴,到是有不少人造船出海,也帶回來外頭不少新奇的東西,衝擊了吳國人的審美以及見識,只是這種黑色的豆子,到是真沒聽說過。
於是,賞菊宴又變成了賞新宴,諸葛初清不但介紹了咖啡豆的用法,還讓檀香幫忙為各位夫人演示師範,讓她們試喝,以及講解搭配咖啡的喝法,將幾乎所有的女人都吸引了過去。到是徐蠻因為見過,沒那麼熱心,反而落在了後頭。
諸葛初清坐在輪椅上,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徐蠻,頭髮齊長到腰,雙耳之上垂著一對兒望月髻,髻上拴著紅瑪瑙的流蘇,腦袋一動,流蘇掃在那淨白的耳廓上,格外的醒目,與之流蘇同款的紅瑪瑙滴珠掛在她的額前,不停轉著深淺不一的紅光。今日的陽光甚好,穿透了路邊的樹葉,若隱若現的照在徐蠻的臉頰上,連她臉上細小的絨毛都被鍍上了暖意。
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麼,諸葛初清看著她拉過一個女孩,在她耳邊說了什麼,隨即那女孩沒笑,她自己卻笑出了聲。諸葛初清微微睜大了眼睛,心臟也有些受不得控制,就像小時候犯病了一般,可他仍捨不得收起看著她的目光,那誘人的酒窩,時深時淺,完全顯示了徐蠻的好心情。
“阿蠻……”諸葛初清一時恍惚,竟是呼喚出聲。
徐蠻耳力不錯,彷彿聽見誰在喚自己,便一個轉頭,紅色的流蘇在空中畫了一道弧,那還含著笑意的美眸微微顫動,狐疑的尋找著。
諸葛初清眼前一閃,回過神來,卻不尷尬,反而大聲了一些喚道:“阿蠻。”
“小哥哥。”徐蠻微微笑了一下,也沒覺得什麼,便與周環說了一聲走了過去,略帶責怪道:“明明前些日子身子都還病著,怎的今兒會跑出來。”
諸葛初清被她說了一通,不但不惱,反而像是怕了她一般,假裝哀慼道:“我這身子,能出來一次,便少了一次,我又何必浪費了這秋意。”
徐蠻最不愛聽他說這句,立刻反駁道:“就會胡說,當年你也這麼說,如今還不是那麼大了。”
諸葛初清見她不高興了,竟馬上換了一副討好的模樣,悄然拉了拉徐蠻的香囊穗子,小心道:“是我的不是,阿蠻莫要惱我。”
徐蠻只當他因著身體不好,孤獨寂寞,怕自己再不去看他,其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