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著自己袖口的小手,白白的,嫩嫩的,他曾一度渴望著要將其放入手中,緊緊握住。
徐蠻見他雖是悲傷,可眼眶裡卻怎樣都無法落下眼淚,那種壓抑的痛苦,難以宣洩,連她這個身邊人,都覺得沉悶的無法呼吸。
一時腦熱,徐蠻幾乎脫口而出道:“小哥哥,我做給你吃,你想吃幾頓,我都做給你吃。”
諸葛初清的頭微微一頓,隨即緩緩的抬起,似要看出徐蠻是否出自真心,然而,兩人的雙目在這一刻猛然的對上,徐蠻是震驚與諸葛初清眼底那化不開的情痴,而諸葛初清卻猛地將徐蠻拉入自己的懷中,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緊緊的擁抱住。
徐蠻當場嚇傻了。
就在徐蠻想起這個動作不妥,想要掙扎站起時,諸葛初清突然開口低聲道:“我小時候身體很不好,阿孃總是害怕我會死掉,我永遠都要比哥哥更得阿孃的寵愛,阿孃為了我,放棄了很多,也做了很多,就算當初病的快要死了,她卻依舊堅信我能活到長大。阿孃……不論她對別人如何,可她對我,卻是再好不過的了。”
每一個母親,對於孩子來說,都是打心底的想要親近的,在幼年的時候,母親像一棵樹,呵護著孩子慢慢的成長,也許孩子成長的過程中,有懵懂,有反叛,有過錯,也許母親在陪伴孩子成長的過程中,有憤怒,有難過,有失望,可在這個世界上,誰都不能割捨母親與孩子的感情,那是一種比血更濃,比情更深的愛。
不論母親為人如何,她在孩子的心中,永遠是最好的。
可如今,孩子慢慢長大,漸漸懂事,但那個擋在自己身前,為自己遮風擋雨一輩子的人,竟然不在了……這樣的心情,徐蠻前世想過,卻永遠都不希望會發生。
“小哥哥……”此時徐蠻覺著自己要是為了男女大防什麼的,實在是在太矯情了,伸手繞到諸葛初清背後,徐蠻認真拍著他的背,說道:“那小哥哥就更應該好好保重自己,大姑姑一直都希望小哥哥可以平安長大,將來娶妻生子,雖然她沒辦法參與了,可她在天上也看的到,你不能讓她失望。”
諸葛初清原也是心性堅韌之人,不然也不會為了一個姑娘,豁出命去讓人開胸搏命,但母親的突然離世,還是因為他殺的方式,一時間讓他完全不能接受。這三天,他一直都在想,曾經因為他的實力不夠,所以祖父、父親都被人欺負,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連喜歡的女孩子被人陷害,他都差點無能為力,可是現在呢?他現在手中握有了那麼多,但為什麼母親還會突然的離開他呢?是他做的仍舊不夠,還是上天根本不願意垂憐他。
然而,三天的時間太長了,他不能讓自己沉溺在永遠的愧疚裡,他還有祖母,祖父,還有大哥和父親,他還要面對很多未來就要發生的事情,甚至,他還要保護他心愛的女子,他不能讓母親就這樣帶著遺憾的離去。
“就讓我……一會兒……就一會兒……”諸葛初清閉上眼睛,擁著徐蠻,心中卻沒半分旖旎,此時懷中的人,帶給他的,只有安心,平靜,以及冬日的溫暖。
徐蠻畢竟不是古人,雖然接受了那麼久的教育,可看在朋友的份上,一瞬間的臉紅過後,便慢慢的恢復過來,此時再看垂下肩膀的少年,就覺得他是那樣的稚嫩,一個不過15、6歲的少年,前世還是一名初中生,如今竟要接受那樣殘酷的現實,徐蠻沒想其他,到先心軟了下來。
“阿蠻……”
靜默了許久,諸葛初清突然出聲道。
徐蠻不敢亂動,只一直瞧著窗外的風景,身子微僵的回道:“什麼?”
“我餓了……”諸葛初清從徐蠻懷裡抬起頭,眼眶紅紅的,卻沒有淚,看起來有那麼一點可憐兮兮的模樣,但那神情明顯比徐蠻剛來的時候,要像活人的多。
徐蠻又好氣又好笑,忍住想要擰他耳朵的衝動,假裝鎮定的從他懷裡站起來,拍了拍裙子,就要往外走。
諸葛初清見她就要離開,一時有些不捨,忙喚道:“阿蠻,你去哪兒?”
徐蠻露出兩個小酒窩,瞪了他一眼道:“你不是喊餓,我總要讓你家下人給你弄飯去。”
諸葛初清理了理散亂的頭髮,面頰有點紅,隨即卻厚皮賴臉的說道:“阿蠻,給我做醬鴨舌吃吧。”
徐蠻傻愣愣的回頭看他,疑惑道:“為啥?”
諸葛初清捂住心口,好像很虛弱的微微笑道:“阿蠻之前說過,我想吃幾頓,你就給我做幾頓。”
徐蠻一時間,竟然覺得自己掉進了陷阱,可她左看右看,諸葛初清還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