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村裡一位農家大嬸看見柳紫清扶著林宇,很是熱情的上前打招呼,道:“姑娘,這位公子這是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柳紫清很顯然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場面,不過她心裡也清楚,若是照實話說吧,別人肯定會因為怕惹麻煩,不敢收留他們,可是不照實話說吧,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好不知所措的看著林宇。
林宇看出了柳紫清的心思,對著大嬸勉強擠出來一個蒼白的笑容,道:“大嬸,我們兄妹二人是從中原來的,因為家鄉發大水了,想去華山投奔親戚,可是沒想到半路上竟然遇到了土匪,因此才落得這般狼狽模樣,如今天色已經不早了,還望大嬸你能容我們借宿一晚。”
這位大嬸一看就是善心人,急忙說道:“真是可憐,你們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去我家借宿一晚吧!”
柳紫清一聽是兄妹,而不是夫妻,立即對林宇翻了一個白眼。很快就又莞爾一笑,對著大嬸說道:“多謝大嬸你了。”
大嬸笑著應道:“姑娘看你這話說的,謝什麼嘛,誰出門沒有一個難處,相互幫助是應該的。”
柳紫清嘿嘿一笑,道:“那大嬸你如何稱呼呢?”
大嬸笑著答道:“我姓田,這個山村就叫田家村,村裡面的人絕大多數都是田姓人家,你們就叫我田大嬸就好了。”
田大嬸家很簡陋,只有三間土房子,她住一間,她那瘸腿的兒子住一間。還沒進門,就只聽見一個粗放的聲音傳來,“娘,你回來了,剛才田二嬸來了,說是……”男子的話還沒有說完,他就僵在了那裡,兩隻眼睛直在柳紫清身上打轉。
田大嬸立即介紹說道:“大牛,這兩位路上碰到山賊了,要在我們家借宿一晚,你去把我們家那間空的房子給收拾一下。”
田大牛愣了許久,才應了一聲,一瘸一拐的去收拾房子,還時不時的回頭用眼角的餘光去看柳紫清。
柳紫清看見了田大牛走路的樣子有點不對,好奇地問道:“田大嬸,大牛哥他的腿怎麼了?”
田大嬸神情有些哀傷,應道:“本來我家大牛的腿好好,可是七年前,我當家的和我兩個兒子大牛二牛,前去城裡為他置辦結婚的貨物,然而在回來的途中,遇到了挨千刀的山賊,我那當家的和我小兒子都被山賊給殺死了,就大牛一個人逃了回來,可是左腳被山賊砍了一刀,因此被落下了殘疾,回到村後,女方也退婚了,可憐我的娃都過三十了,還沒有成家呢!”說到這些時,田大嬸情緒開始不能自控,眼淚也唰唰的往下流。
柳紫清急忙上前勸慰道:“對不起啊,說到你的傷心事了。”
這時田大牛高聲喊道:“娘,房間已經收拾好了。”
田大嬸用袖子擦了擦眼淚,道:“你看我這窮家小戶的,也沒多餘的房子,你們兄妹要是住在一起不合適的話,就讓這位姑娘跟我一起睡吧!”
林宇還沒有答話,柳紫清就急忙說道:“我得要照顧他呢,不能走開的。”
房間裡很簡陋,只有一張小床和一張破舊的桌子。林宇看了一眼那張小床,玩笑的說道:“清兒,就一張床誒,我們怎麼睡啊,我現在可是受了重傷,別再讓我打地鋪了。”
柳紫清白了他一眼,道:“那一劍誰讓你不躲的,活該,就讓你打地鋪,哼!”
林宇很是無奈的聳了聳肩,道:“那好吧,我還是打地鋪吧!”說完,便去床上去拿被子。
柳紫清本來只是一句氣話,沒想到林宇竟然當真了,急忙上前阻止道:“地上涼,你受了這麼重的傷,還是睡在床上了吧!”
林宇側著腦袋,問道:“那你怎麼辦,要不我們睡一張床吧?”
柳紫清白了他一眼,道:“你個大yin賊想得倒挺美,就想著佔我便宜,我才不要跟你一起睡呢!誰讓你說我們是兄妹的,哼!”
田大牛本來是想給林宇送些熱水的,可突然聽見柳紫清喊林宇yin賊,急忙又退了出去。
“娘,娘,娘……”田大牛一瘸一拐的跑到了田大嬸的房間裡。
田大嬸立即掌上燈,不解的問道:“怎麼了大牛,讓你給那位公子送熱水,你送去沒?”
田大牛小心謹慎的關上了門,低聲對田大嬸說道:“娘,不好了!”
田大嬸有些不解,道:“你娘我好好的,哪有什麼不好了。”
田大牛急忙解釋道:“不是這不好了,是那位姑娘不好了。”
田大嬸神情有些疑惑,道:“不是那位公子受傷了嘛,那位姑娘怎麼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