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韜的一些模型和小卡片。
底下厚厚一塌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手機亮了亮,是周念念:【寶,搶紅包了!】
【天大的事兒等搶完紅包再搞!】
一過年,死氣沉沉的微信群也有了人氣。周津鶴在群裡刷了一輪紅包雨,關映貓在陽臺,和周念念在群裡搶最佳手氣。
搶了一會兒,關映點開周津鶴的頭像,發過去一個賣萌的表情包:【發紅包之前喊我聲呀,乖巧.jpg】彷彿剛才撒潑的人不是她。
周津鶴沒喊她。
他連發了幾十個大紅包。
關映:?
【小叔叔?】
周津鶴對她的私聊視若無睹一般,繼續發。
關映起身衝向樓道,氣鼓鼓趴到護欄上,朝樓下客廳的男人喊:“理理我!”
周津鶴歪頭朝上看過來:“嗯?”
關映:“看訊息。”
周津鶴面不改色:“有沒有一種可能,我被拉黑了看不見你說話?”
關映:“……”
好像,之前拉黑他還沒放出來。
尷尬。
“發完脾氣了?”
“誰發脾氣了。”
周津鶴指間夾著鉛筆,筆尖在紙上輕點一下,聲音溫和:“來我這兒。”
這是又缺模特了?
享譽全球的大設計師,大年三十還要賣力工作,高處不勝寒吶。
關映穿著拖鞋就下去了。
換作以前,她起碼要回房間打扮一個小時以上,還得塗個指甲油才肯出來。
反正再怎麼精緻也勾引不到他,懶得折騰了。
關映走到沙發邊,一屁股坐下,等著給她分配任務。
周津鶴側頭,視線由上至下,頓了兩秒:“睡衣?”
“在家就是穿睡衣啊。”關映看向周津鶴。
他穿著黑色毛衣,一身黑,冷酷得像個殺手。
她突然悟了:“是因為沒地方放衣服,所以沒拿睡衣嗎?那你晚上睡覺是脫……是不穿睡衣?”
周津鶴:“……”
她的衣服是有點多,佔地面積也大,關映自我檢討道:“過完年我就……你就搬出去吧。”
周津鶴:“搬哪去?”
關映噘嘴,聲音悶悶的:“你想去哪去哪。”
周津鶴颳了下她細細卷卷的睫毛:“還沒消氣?”
意識到那話聽上去不像什麼好話,關映揉揉被他撥癢的眼睛:“我的意思是,按你自己的想法。”不用強迫自己每天回家。
她實在是太偉大了。
周津鶴不再接這個話題:“先看手稿。”
“喔。”
關映踢掉棉拖,跪坐到他旁邊,認真挑選。
嬌養長大的女孩身上有種不食人間煙火的恬靜,她坐姿隨意,優雅嬌俏,細軟的髮絲疊在鎖骨上,帶點小性感,像從城堡走出來的小公主。
怕她著涼,周津鶴把暖氣調高。
關映偏過頭,指著手稿上的圖形,問:“這個是什麼花?”
周津鶴:“白色彼岸花。”
關映:?
這不是她自封的“大白蓮花”稱號嗎?
感覺被罵了。
她提議:“聽說這個花是地獄之花,要不要改改?”
周津鶴看向她:“也代表純潔。”
是嗎?那可以。
關映一本正經贊同道:“嗯,唯物主義者,心目中只有黨。”
“不喜歡這圖案?”周津鶴問。
“我?不是春季走秀款嗎?”
“給你的。”
“給、我?”
“不給你。”周津鶴淡淡笑了聲:“躲起來哭半天。”
關映臉一紅:“……我那會才十五歲。”正當情竇初開。
看見有女演員找周津鶴設計紅毯禮服,明顯對他有意思,大美女衣服領子都快拉到胳肢窩了,腿上套的還是直男必死的黑絲!
那會兒周津鶴事業才剛起步期,女演員已經爆紅,穿他設計的禮服可以讓他少走很多彎路,關映卻什麼忙也幫不上,吃醋了又不敢說,委屈得躲起來偷哭了好久。
那個女人當時的眼神要多可怕有多可怕,恨不得撲上去吃掉周津鶴,關映恐懼到好幾個晚上都睡不著覺。
後來周津鶴問她為什麼哭,關映傷心欲絕,抽抽嗒嗒的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