吋,秋愁雨才頓下步來,薄唇張開,從喉頭裡吐出又冷又硬的嗓音。
「解藥,教主。」他說話素來簡潔,此時的意思是:要解藥,找教主拿。
廢話!子陽雲傲暗罵一聲。
「你現在就給我交出來。」他就是知道沒有可能從厲天邪手上拿到解藥,才來找秋愁雨。
秋愁雨搖頭。
「不!」他可沒有笨得要淌這位子陽小侯爺與教主之間的一潭混水。
「你不交出來,我就會找你麻煩。」
秋愁雨冷冷一笑,意思很明顯──你能夠找我什麼麻煩?
「你以為自己渾身是毒就沒有人敢惹你嗎?」子陽雲傲也冷冷地笑起來。右手舉起,抓著身上長袍的襟口,用力一扯。
清脆的布帛撕裂聲響起,露出柔韌結實的胸膛,秋愁雨瞧著他,深感莫名其妙之際,子陽雲傲緩緩說:「厲天邪應該在附近吧?你猜若我此時高聲大叫,他趕來後,會有什麼反應?」
秋愁雨斬釘截鐵地答:「不信!」
「或者他現在不信。」子陽雲傲再次冷笑,俊臉如覆薄冰,唯嘴唇與唇角邊的一顆小痣硃紅似血,帶著詭譎邪氣。
「但你得罪了我,我總有一天會令他相信──你應該很清楚厲天邪的醋意有多大。」
秋愁雨一怔,藏在人皮臉具下的臉孔瞬間變了幾種顏色。
他知道這個子陽小侯爺與教主自少年時相戀後,一直吵鬧不休,不過,教主對他的鐘愛卻從未淡卻。
子陽雲傲出身雖然顯貴,但性子卻與他們這些邪教中人有幾分相似,什麼極端的事情也做得出來。得罪了這個小侯爺的確後患無窮,而教主雖然英明厲害,但善妒這一點亦是真的……
瞧見秋愁雨默不作聲,子陽雲傲心焦不已,竭力忍著不開口催促。
他知道自己說出這種威脅的話實在低劣無賴,但人命關天,若柳如眉與楚楚就此死了,他固然不忍,更難以向太君交代。
秋愁雨遲疑多時,正要把手探進懷裡拿出解藥,從空氣中忽然傳來一陣似有若無的哨子聲。
子陽雲傲也聽見了,並沒有特別留神,但秋愁雨卻停下手來,悄悄豎起耳朵聽著哨子的音節長短,半晌後,再次探手入懷,拿出一個青花小瓷瓶。
「一人,一顆。」
「謝了!」子陽雲傲一手搶過,便即轉身離去。
解藥得手後,子陽雲傲以輕功趕到白馬寺的廚房外,此刻正是做晚飯的時候,眾多小僧在廚房內忙得不可開交。
他從視窗躍入,足尖無聲無色地往牆壁一蹬,身子騰空而起,左足勾住橫樑,倒掛於屋頂,在沒有人察覺到的情況下,把兩顆解藥丟進正在熬煮的藥煲之中。
把事情辦好後,他悠悠然地回到自己的廂房,打算換過一件新衣服,甫開門,一股鋒寒銳氣撲面而來。
殺機臨門,子陽雲傲想也不想,腰肢後折避過,銀光瞬息變幻,往下疾砍,眼看自己就要被砍成兩半,子陽雲傲右手疾抬,中指弓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