盹,夢裡聽到周沢的名字,她一個激靈清醒了。
睜開眼,周沢笑眯眯地蹲在她面前。操場的音樂還在響,太陽已經西斜。光罩在他身上,淡粉的T恤映襯得他面板白得發光。周沢洗過澡,身上傳來淡淡的沐浴露香氣。他手裡抓著一個狗尾巴草,應該是隨手從旁邊花壇裡拽的,正在搔她的眼睫毛。
“睡醒了就看到我這個大帥哥,是不是很幸福?”見鍾梔醒了,他把那根狗尾巴草的草根一折,繞成圈套在手指上。
一醒來就無語凝噎的鐘梔:“……”
“雖然我允許你多看幾眼。但是現在不行,楊老師剛才在問你,你跟我去一趟辦公室。”
鍾梔熱出一身汗,厚厚的外套裹得密不透風。額頭的劉海都溼透了,黏在臉頰上。她點點頭,站起來。剛動一下,右邊靠樹的身體像無數根針在扎,麻了。
周沢嘖了一聲,一副‘我就知道你會這樣’的無奈伸手扶她一把。
鍾梔已經麻木了。估計學校女生對他追捧得太過,給了他膨脹的優越感。以至於他看她做什麼,都帶了目的性。都懶得解釋了。
“今天36度,你不熱嗎?”大家都穿短袖,就鍾梔穿兩件套。
鍾梔抹了一把臉,把黏在額頭的劉海捋到耳後。想也沒想就將拉鍊一拉到底。衣服剛脫到一半,想起什麼,僵住了。
周沢眨了眨眼睛,目光從她的臉移到下面,然後眼神飛快一閃。頭迅速偏到一邊去。鍾梔裡面的襯衫比較薄,汗溼了很透,什麼都擋不住。他伸手過來,把鍾梔脫到胳膊的校服拉回去,烏黑的頭髮中藏起一雙熱紅的耳朵。
“沒必要,真的沒必要。鍾梔,傍晚很快就要涼了,你還是穿著吧。”
鍾梔臉漲得通紅,腦袋低垂地錘死吶喊:“你閉嘴。”
“幹嘛?自己做了還不準人說?”
周沢眼睛亮晶晶,背影擋著操場方向的目光,懶洋洋的扯了一把灌木叢的樹葉丟向鍾梔:“啊呀,田螺姑娘好霸道啊。”
鍾梔決定中止這個話題,腳步飛快地往前走。
兩人結伴去楊麗雲的辦公室。楊麗雲在填資料,看到兩人進來就讓他們隨便找位置坐。鍾梔有點不好意思,周沢卻很自在地在楊麗雲對面的沙發坐下來。見鍾梔還站著,伸手拽了她一下。
鍾梔一屁股坐下去,驚慌地看楊麗雲。周沢自己倒是不慌,還勾著嘴角衝她笑。
楊麗雲還在寫東西,沒發現兩人的小動作,大約過了五分鐘她才停筆。她先是關心了一下週沢的身體情況,急性腸胃炎雖然不是大病,但得了也要好好的照顧。見周沢臉色恢復得不錯,精神也不錯,才轉頭將她手裡填的資料拿出來。放到兩人面前的茶几上。
是一份奧賽報名表,省級物理奧林匹克競賽報名表。
“鍾梔,”入學那天是楊麗雲給鍾梔監的考,班裡同學不知道鍾梔的實力,她卻很清楚。雖然僅憑入學成績就給鍾梔報名資格有點草率,但楊麗雲還是存了私心。真得獎了,好大一筆獎金,夠這孩子大學入學費了,“你把這份報名表填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