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一邊灑落鱗粉,一邊繼續往上撞。
鍾梔吃著餅看那撲稜蛾子撞燈,莫名有種同病相憐。
房子裡,周沢看著監控裡面坐自家門口啃大餅的女孩兒,撥通了母親安女士的電話。
響了三聲,接通。
一道冷清的女聲傳出來:“這個時候打電話給我什麼事。”
安明鏡的聲音讓周沢的臉瞬間繃住了。
監控中,土了吧唧的少女還蹲在家門口,揹著粉色的水兵月雙肩包,大包小包的塑膠袋。要不是剛才聽過話,真以為是拾荒少女。
周沢嘴角一抽,冷聲質問:“你給我找了什麼東西?家庭老師?”
電話那邊沉默了一下。似乎沒想起來這茬兒,過了會兒才說:“那孩子已經到了?”
周沢的臉陰沉下來。
知道他心情不好,安明鏡解釋一句:“我這麼做都是為你好。”
“為我好?”周沢臉黑得徹底,獨/裁的人連說話都這麼好笑,“你們把我丟在南城,找一個鄉下未成年給我當家庭教師就是為我好?”
“不是家庭教師,”安女士糾正,“是給你找個玩伴。”
“我不需要。”
“不需要也得需要。這件事已經定了,沒有反悔的餘地。”安明鏡冷聲說,“阿沢,這個孩子媽媽已經審查過,品行和心性都不錯。比你那些豬朋狗友靠譜。”
周沢被氣笑了,他怒道:“安女士,你未免太可笑了。我交什麼朋友,需要你來安排嗎?”
安明鏡的聲音也冷下來。硬邦邦的發號施令:“人我已經安排進來了,不可能弄走。周沢,你必須明白一件事。你的一切都是父母給的,理所應當聽從父母安排。”
說完,結束通話了電話。
周沢踹了一腳牆壁,狠狠將手機砸向沙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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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梔在門外坐了很久,屁股有些麻。晚上蚊蟲特別多。鍾梔已經打死了十幾只蚊子。要不是她穿得多,估計滿身包。
門裡的人不開門,鍾梔吃大餅噎得難受。乾脆拿出英語書就著頭頂鵝黃的燈光小聲地讀。
不知道背了多久,終於有人來搭理她。
不過不是裡面出來的,而是從外面過來的。
來了一個阿姨,自稱是這家的住家阿姨,姓張。
張阿姨五十多歲,走路很快,風風火火的。她有大門的鑰匙,但是白天不上班。此時見鍾梔大包小包的,幫她拎兩個:“房子的主人不喜歡外人,我平時都是住自己家,只有白天會過來打掃。你的房間我已經幫你收拾出來,安女士跟我交代過了。你以後有什麼需要,可以跟我說。”
鍾梔點點頭,跟著保姆阿姨進屋。
房子非常大,裝修偏北歐風。地上鋪了灰色的地毯,玄關右側放了一個櫃子。鞋架上堆滿球鞋。其中一雙紅白配色的鞋帶散著,凌亂地仍在角落。
牆壁上掛著碩大的抽象派畫作,架子上擺放了很多擺件,造型抽象,配色怪異。客廳的沙發上扔了幾件衣服,男士的。落地窗開著,白紗的內襯窗簾被風吹得亂飛。一整面牆被掏空做成了書櫃,滿滿都是書。一架黑色的三角鋼琴在書架的正前方,地上散落著琴譜。
還有扔得滿地的厚皮書,鍾梔瞥了其中一本,全英文的《百年孤獨》。
還沒有見到主人,鍾梔就有些被這個高階的裝修給鎮住。總覺得這裡住著一個脾氣不好但是充滿藝術細胞的古怪有錢人。感覺稍不注意就會被掃地出門。
她默默地放輕呼吸,跟著張阿姨上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