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件事不能永遠瞞著你,你師父的真
名字,叫作秦紅棉,她外號叫作修羅刀。”木婉清點頭道:
“嗯,怪不得你夫人一見我發射短箭的手法,便惡狠狠的問我,
‘修羅刀秦紅棉’是我甚麼人。那時我可真的不知道,倒不是
有意撒謊。原來我師父叫作秦紅棉,這名字挺美啊,不知她
幹麼不跟我說。”
段正淳道:“我適才弄痛了你的手臂,這時候還痛嗎?”木
婉清見他神色溫和慈祥,微笑道:“好得多了。咱們去瞧瞧……
瞧瞧你兒子,好不好?我怕箭上的毒性一時去不淨。”段正淳
道:“好!”站起身來,又道:“你有甚麼心願,說給我聽吧!”
木婉清突然滿臉紅暈,臉色頗為忸怩,低下了頭道:“只
怕……只怕我射過你夫人,她……她惱了我。”段正淳道:
“咱們慢慢求她,或許她將來就不惱了。”木婉清道:“我本來
是不求人的,不過為了段郎,求求她也不打緊。”突然鼓起了
勇氣,道:“鎮南王,我說了我的心願,你真的……真的一定
給我辦到嗎?”
段正淳道:“只須我力之所及,定要教你心願得償。”木
婉清道:“你說過的話,可不能賴。”段正淳臉現微笑,走到
()
她的身邊,伸手輕輕撫摸她頭髮,眼光中愛憐橫溢,說道:
“我自然不賴。”木婉清道:“我和他的婚事,你要給我們作主,
不許他負心薄倖。”說了這句話,臉上神采煥發。
段正淳臉色大變,慢慢退開,坐倒在椅中,良久良久,一
言不發。木婉清感到情形不對,顫聲道:“你……你不答允麼?”
段正淳說道:“你決計不能嫁給譽兒。”他喉音澀滯,語氣卻
十分肯定。木婉清心中冰冷,悽然道:“為甚麼?他……親口
答應了我的。”段正淳只說:“冤孽,冤孽!”木婉清道:“他
如果不要我,我……我便殺了他,然後自殺。我……我在師
父面前立過誓的。”段正淳緩緩搖頭,說道:“不能夠的!”木
婉清急道:“我這就去問他,為甚麼不能?”
段正淳道:“譽兒……他自己……也不知道。”他見木婉
清神色悽苦,便如十八年前秦紅棉陡聞噩耗時一般,再也無
法忍耐,衝口說道:“你不能和譽兒成婚,也不能殺他。”木
婉清道:“為甚麼?”段正淳道:“因為……因為……因為段譽
是你的親哥哥!”
木婉清一對眼睛睜得大大地,幾乎不信自己的耳朵,顫
聲道:“甚……甚麼?你說段郎是我哥哥?”段正淳道:“婉兒,
你知道你師父是你什麼人?她是你的親孃。我……我是你的
爹爹。”
木婉清又是驚恐,又是憤怒,臉上已無半分血色,頓足
叫道:“我不信!我不信!我……我不信!”
突然間窗外幽幽一聲長嘆,一個女子的聲音說道:“婉兒,
咱們回家去罷!”木婉清驀地回過身來,叫道:“師父!”窗子
呀的一聲開了,窗外站著一箇中年女子,尖尖的臉蛋,雙眉
修長,相貌甚美,只是眼光中帶著三分倔強,三分兇狠。
段正淳見到昔日的情人秦紅棉突然現身,又是驚詫,又
是喜歡,叫道:“紅棉,紅棉,這幾年來,我……我想得你好
苦。”
秦紅棉叫道:“婉兒出來!這等負心薄倖之人的家裡,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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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也停留不得。”
木婉清見了師父和段正淳的神情,心底更是涼了,道:
“師父,他……他騙我,說你是我媽媽,說他是我……是我爹
爹。”秦紅棉道:“你媽早已死了,你爹爹也死了。”
段正淳搶到視窗,柔聲道:“紅棉,你進來,讓我多瞧你
一會兒。你從此別走了,咱倆永遠廝守在一塊。”秦紅棉眼光
突然明亮,喜道:“你說咱倆永遠廝守在一起,這話可是真的?”
段正淳道:“當真!紅棉,我沒有一天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