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2部分

看去,茶茶應是睡著未醒。他耳聽著趙隼點起的騎兵馬蹄漸近,心裡忽然升起一絲倦意,也並不看那騎兵,只振作了精神,打馬馳出大營。

*

承鐸離開,茶茶仍按著平日的習慣,睡到日上三杆才起來。聽東方說承鐸又到一個駐地去了,心裡多少有那麼點不痛快。中午時分,仍然熬了她的草藥來喝了,正在煮一碗奶茶。忽蘭去給她拿幾塊冰糖,去了半天,一直沒見蹤影。茶茶覺得有那麼一根頭髮扯得頭皮發疼,取下那支筷子削的竹簪子,搔了搔頭皮,散開了頭髮,正拿簪子繞著頭髮無聊,趙隼忽然來到帳門邊。

還未說話,茶茶抬頭看了他一眼,兩人目光一對,茶茶心中便“咯噔”一下,立時警醒,不動聲色站起來,繞邊上往帳外走。趙隼已轉身攔過來,茶茶緊跑了兩步,還是被他攔在了帳口。

趙隼“嘿嘿”一笑,臉上的表情卻絲毫未動,低聲道:“姑娘好眼力啊。”手一伸掐住她咽喉。“姑娘自然知道是誰找你,隨我去便是,不去便死。”這人說話的聲音絕然不是趙隼。

片刻,茶茶點頭。“趙隼”卻不放手,盯著她道:“姑娘聰明得很,是以我先請了另一位姑娘給你作伴。她是生是死,就看你了。”茶茶眼神驟然如冰雪凝結。“趙隼”慢慢放了手,轉身出了承鐸大帳。茶茶微微鎖眉,手握了簪子用力一折,簪子從中斷開。她把簪子輕輕擱在承鐸整齊的書案上,臨出門時又望了一眼。

掀開帳簾,遠遠便看見“趙隼”往西營偏寨去了。茶茶四顧,正午正是休憩之時,寨中軍士多在營帳裡,眼前也沒有一個稍熟的人,只得遠遠跟著“趙隼”,漸漸走到西營屯糧之地。倘若她能再選一次,她決不會跟著去;可很多時候選擇只在一念之間,選了就無法後悔。

“趙隼”一拐,進了一個帳篷。茶茶再回頭望了一下,除了遠處崗哨沒有別人,崗哨不會查她,更不會查趙隼。她慢慢走過去,也掀簾進去,就赫然看見忽蘭倒在地上。未及轉身,只覺後心一疼,便知覺全無了。

第四十一章 承銑

閘谷地處西北一隅,處在群山之間,一入冬月便飄雪不斷。原本只有駐軍五百人,為首的那個佐領名叫秦剛,據他所說,前日有人在軍中放言,今年雖然剿滅了胡狄,他們仍然要駐守此地,越年不去。手下的兵士們,幾乎兩年來都未離了這苦寒之地,一聽之下,紛紛氣憤難當,才鬧出了這次譁變。

承鐸很快問明情由,抓出了那個造謠之人,就地正法,平息了事態。他雖安撫下了軍心,心裡卻很忐忑,覺得此事蹊蹺突然,背後必有什麼目的,一時之間也想不透。只隨那佐領秦剛將閘谷之內轉了一遍,心覺此地孤深,難守亦難攻,便問秦剛道:“我記得閘谷冬天總要先備大量糧草,可是道路難通?”

秦剛小小一個佐領,統共便管著五百人,何曾見過承鐸這樣大人物,初見之下雖然惶恐,漸漸覺得這位大將軍不是孤高自傲之人,便隨問而答:“何止道路難通,年末最寒冷時,大雪封山,便與外界斷了訊息,困守谷內,捱到開春才能得著軍令。”

承鐸動容道:“你們實是辛苦……”話未完,遠遠看見一人騎馬而來,承鐸大吃一驚,只因趙隼若是離了燕州大營,必定是有什麼大變故。承鐸也不及再說,一躍上馬朝他奔去。趙隼快到近前時,勒住馬,伏拜在地,埋頭道:“大將軍,大事不好了。”

承鐸一把拉住韁繩,詫異地看著他,隨即跳下馬來,眼光一掃,冷冷道:“有什麼不好,你看著我說。打仗打得你膽子小了麼?”

趙隼喘息兩下,抬了頭,正欲說話,承鐸忽然使出擒拿手,右手從他頸項穿至腦後,左手拉住他右臂一扭。趙隼手臂擰了勁兒,抬左腿欲踢,被承鐸踢中腿彎,踩在地上。

承鐸摸到他耳根,一把扯下軟皮面具,那人卻是個小白臉。承鐸失笑道:“你比趙隼俊俏多了,何必扮成這樣。”

小白臉恨恨道:“我哪裡露了餡,讓你看出來?”

“趙隼與我自小認識,你處處都是餡。像你騎來的這匹黑馬,他決然不會騎,因為他自己就夠黑了。你這麼一跑過來,我就覺得看著不順眼兒。”承鐸越覺好笑。

小白臉冷笑道:“你莫要高興得太早,你那暖床的□耐不住寂寞,已經等不得你了。”

承鐸當下一使勁,他手臂就脫臼了。承鐸笑意淺薄,已非真笑,語氣淡漫而神色危險地問:“她在哪裡?”

小白臉咬牙,承鐸足尖再一用力,他的腿“喀嚓”一聲斷了。“你不就是來告訴我的麼?讓你說你就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