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著暖暖的開水,奔波了一天一夜的程晉州也被暖熱了,少有的問候道:“你還好嗎?”
語氣出於真誠,又帶著淡淡的疲憊。
星力全部用完的感覺,絕對不好。
劉青霜用大大的眼睛瞅著程晉州。有些奇怪,更多的是好奇。她就像是那些官家的大小姐們,在未嫁的時候能恣意的玩耍、任性,可是一旦訂親,就要開始學習各種各樣的禮儀,遵守各種各樣的禮儀。對於未婚夫,現在的程晉州,感覺也就變的奇妙起來。
似乎應該是親近的,但實際上是疏遠的。有種心理上的微妙情緒。
兩個年輕人,誰都未曾經歷過類似的情景,期望能夠完美的處理,幾乎是不現實的。
或許是認真觀察的成果,劉青霜用很細的聲線回問道:“你還好嗎?”
“聽了一整天男人們的呼喝叫聲,還好。”程晉州彷彿是忽然之間,才察覺到未婚妻的動聽嗓音的。不是所謂銀鈴般的,也不是性感的沙啞或者磁性,而是很清爽的柔和的聲線,就像是她的名字。
劉青霜輕輕笑了起來,道:“我本來組織了一些民婦,準備收治傷員,沒想到是完勝。”
“如果讓人衝進來了,也不會有什麼傷員了。”程晉州說著拍拍她放在膝蓋上的手。
一個很隨意的動作,頓時讓青霜美眉的臉紅似那披肩一般。
小程同學也發覺動作輕佻,訕訕的笑了兩聲,自個在心裡回味著,又道:“實際上也沒什麼危險的,如果有問題的話。我們至少能守住城牆,到時候組織的人手就能發揮作用了,很高興不用到那一步。”
劉青霜似懂非懂的點點頭,然後看著臉色蒼白,從前線轉回計程車兵們,低聲問道:“戰場上的情況不好?你要去看看嗎?”
他們在衝擊地帶後的一公里處,附近已經到處都是商販們違章搭建的房子。
程晉州使勁搖搖頭,道:“最好不看。”
事實上,自第二個千人隊衝擊開始,他就不再觀察戰場情況了。
如果說火炮和機槍在一戰的時候造成了屠殺,那麼在冷兵器時代,從天而降的硝酸甘油簡直是屠宰線。快速的騎兵縱隊就像是飛速奔跑的流水線,沒有經歷過轟炸的他們,甚至連俯身彎腰等躲避方式都不明白。而在高殺傷力時代,哪怕是堅硬的坦克裝甲,最好也能動的快一點,方才能躲開大多數的攻擊。
在戰鬥結束之後打掃戰場,興許是一場戰爭中第二骯髒的活計。
就算是曾經親手砍過人,程晉州也難以承受戰場上的血腥變化。
打掃戰場,花費的時間比作戰要久的多。
如同天空中的劉匡和姜璜,用來觀察程晉州的時間。遠比直接與他交談的時間多。
……
躲避戰禍的紹南商人們,陸陸續續的回返家園。
在表面上看,突如其來的戰爭彷彿結束了,但在人們的心裡,一次危及生命的事件,大約是終身難忘了。
擊退2萬騎兵的大事件,而且又有數十名星術士親自參與,便是朝廷亦不能坐視不管。於是不等程晉州二級星術士的慶祝儀式開始,政事堂又開始議論該給他如何評定新的官職了。
按照大夏貴族軍功至上的原則,加封爵位都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突如其來的入侵,以及突如其來的勝利,讓大夏都為之震動。至少在10年內,這是整個夏朝最輝煌的勝利。
各地民眾因此而興高采烈,但上層的星術士協會和朝廷,卻各有各的不爽。
數名星術士的陣亡,並且包括三極一星星術士的損失,同樣是夏京星術士協會近年來少有的,作為目前唯二的四級星術士劉匡,自然也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偏偏他又因為姜璜,以及姜璜的話而發作不得。
另一方面,朝廷對程晉州的勝利更是保持著相當大的戒心。做皇帝的,不怕臣下有野性,不怕臣下有需求,但他明明知道程晉州有想要的東西,卻越來越看不透他想要什麼,在這種情況,李紹林李尚書帶著滿身的問題和職責,來到了德安。
500名御林軍走在德安的街道上。鮮亮的盔甲讓他們顯的猶如反光的玻璃人一樣。‘
政事堂參政加禮部尚書的李紹林,其位高權重更是引的無數人夾道歡迎,在禮教深入人心的時代,禮部最頂尖的位置,代表的可是“文曲星選拔委員會委員長”, 端的是位高權重,平民想要看上一眼回去吹噓,沿途的商人們更是自發的設香爐祈求平安。便是金川省的巡撫衛大人,亦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