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則是不喝醉——星神都沒有理他。
和他呆坐在一起的,還有三千七百二十名士兵,多出來的七百二十名士兵,要麼是軍官的隨從,要麼是貴族的護衛。也就是京城的衛戍部隊才有這種事情,若是在其他部隊,吃三分之一的空額都算是不錯。
3000多人。全部都擠在教堂的地下室裡。最開始的一天,他們尚能坐在教堂外的小廣場上,那個時候,士兵軍官猶自在哀號陽光太大,位置太小,人員太多,地方太擠……
於是和意大公就派人將他們送到了沒有陽光的地下室。
吳雙升還好,總算是正牌子的貴族,指揮使也算是準高階軍官,能佔據著兩平方米的位置,享受單人使用的馬桶。他的部屬待遇自然是等而下之,貴族軍官只能互相背靠著背,在漆黑的環境中摩挲一下手相之類的遊戲,馬桶是共用的,臭不可聞且不說,也沒有地方可倒,地下室的門總共就開啟了兩次,除了送水,什麼都沒有。
至於士兵,沒有馬桶,沒有水,後面的人連空氣都會感覺不夠用,只能勉強趴在地上,吸些溼氣。
剛開始,大家雖然是有倒黴的覺悟,嘴上卻仍舊罵罵咧咧的,尤其是在酷熱的陽光下,更會讓人肝火上升。進了地下室的第一天,士兵們害怕起來,軍官們卻仍舊大聲說著話,吹噓一下莫須有的功績,以及必然有的身份背景。
京城的貴族,大不過天王,小不過天王僕人,三千人在一起壯膽,很有威勢。
如今,四天的時間過去了,便是吳雙升,都知道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他坐在最靠門的位置依舊呼吸困難,那些在最後面,連單獨的位置都不能保證計程車兵,有沒有死掉的都不能確定。
所有人都在徹底的黑暗中等待,努力的聽著頭頂上的腳步聲,以及水滴和呼吸的聲音。
地下室的門,忽然猛的被拉動。
吳雙升一個骨碌從地面上爬起來,貪婪的呼吸著上面傳來的新鮮空氣,眼睛無聲的望著門上的鐵鏈子。
一束陽光突然直射而下。
吳雙升立即閉上眼睛,手指微屈伸到背後,臉上卻露出開心的神色,道:“請問是哪位大人。”
幾日的囚徒生涯,反而喚醒了他的軍人素質。
要是在絕藝館美女的床上,有什麼響動,他第一個舉起來的肯定不是手。
“我是德平男爵,吳雙升出來。”
指揮使大人用遲鈍的腦袋處理了一下資訊,待眼睛適應了射入地下室的陽光,方才小心的問道:“男爵大人就叫我一個人嗎?什麼事情?”
他不是傻瓜,眼下情景,最怕的是拖出去斬立決,連做個高階替死鬼的資格都沒有。那樣不單命丟掉了,更會負累家族。同樣都是死,有名有姓有原因的替死鬼就好的多了,除了家族不會受影響以外,妻子兒女更有人照顧,走的也會安心一些。
第四指揮的其他貴族軍官也鼓譟起來,他們擔心的事情不比吳雙升少,前面頂著的主官要是沒有了,那誰來擔責任?
同樣是貴族,德平男爵能猜到下面人的想法,他用頗為同情的語氣道:“上來吧,怎麼處理,尚未決定呢。”
“尚未決定?”吳雙升眼前一亮,咬牙鑽了出來。
剛爬出地下室,濃烈的人味就從吳雙升身上散發了出來。
德平是那種很講究生活情調的貴族,用手捂著鼻子先道:“給他洗一下。”
幾名士兵就提著水桶,使勁的潑了上去。
雖然已是春夏之交,在地下室中呆了三天的吳雙升仍然是渾身冰冷,再被冷水一激,馬上噴嚏連連,眼看著就是風寒感冒。
德平卻不管,自顧自的道:“吳雙升,你知道自己這次得罪的是誰嗎?”
“聖堂的祭祀程晉州。”吳雙升以前是沒將對方看在眼裡的,心想以自己京城大貴族世家的身份,身後又有主謀,一點風險都沒有。哪曾想到和意大公變卦的如此之快。
“他現在已經是晨光祭祀了。”德平男爵嘆了口氣道:“你弄壞了他幾百畝地,等他忙完了,你能落得好去?”
“晨光了?”
德平無奈,懶洋洋的將最近兩三天的神蹟說了個清楚道:“和意大公的意思,你們要出錢,給程大人將良田賠上,也要給星術士協會將兩天賠上,目前定的數字,就是10倍吧。”
京城良田價格不菲,每畝少說是50兩的要價,500畝的十倍便有25萬兩銀子,再算上星術士協會,一共是50萬兩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