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走茶涼,肉身早已化為白骨,世間一切與他們無關。
“既然白芷已經歸來,炎黃蚩尤之爭早已消散多年,你們不必再避世,也不用遍尋他人來做你們的肉盾了,這規矩自然可以廢了。”沈譯松自然不會如同許青黛那般,對旁人的生死是看得極淡的。
“我並非寨主,一切遵從白芷主人的吩咐。”佘棉柔眼神如同一灣幽譚,扔塊石子下去也見不著痕跡。
"小青青,以後我掌管此處。你大可放心。”白芷拍了拍胸脯一口允諾。
事已至此,許青黛也不知道還能再說些什麼。
夜深,蠱寨唯有蛙聲蟲鳴。
許青黛討要了一些紙錢,隻身一人來到了一片空地弔唁黎村長,月色灑在大地,勾勒得許青黛越發孤寂。
“夫人,夜深人靜不睡覺。在此處作甚?”沈譯松明知故問,手上卻熟練地接過紙錢燒了起來。
“黑烏鴉,我師父以前曾經說過,要是死去的人心存怨恨不願意收你的心意,燃燒紙錢的時候就會一風不起;若是伴著風飛向天際則說明他們收到了,越高則說明他們的日子過得越好。”許青黛撕開紙錢,小心翼翼地投入火中,火光將她的臉龐燎烤出一坨紅暈。
所有的灰燼都盡數安靜地躺在火堆中,毫無起舞的徵兆。
“青黛,有些事情你我無法改變,你已經做好了。至於這紙錢嘛...”沈譯松淡然地揮手一撒,紙錢洋洋灑灑地飄在空中,又落地。
只見他煽動衣袖來回地跑動極速地奔跑,步子帶動著身邊的空氣,原本賴在地上的灰燼有那麼幾片隨著他的步伐在原地打旋。
“青黛,有心則靈。你看——”紅色的火光映襯得眸子透亮,揚起的灰燼如同起舞的灰蝶繞著沈譯松的衣襬上下翻飛起舞。高喊這句話的時候,沈譯松整個人都熠熠生輝。
許青黛捧著臉頰安靜地凝望著他,忽然胳膊清風拂來,仰頭髮現頭頂探出的枝丫被突如起來的風吹得沙沙作響,風夾雜著灰燼越升越高,最後不見了蹤影。
許青黛噗嗤一笑,眼底璇即有些許溼潤。這恰如其分的東風拂去了多日以來自己的疲憊和無力,藉著這東風心房也微微敞開。
這不是第一次沈譯松安慰自己了,有時候安慰的方式是那麼的彆扭和幼稚,只是自己一直將他看作好隊友,與周儀方等人並無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