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質問,周疏行繼續系領帶,修長的手指穿梭,慢條斯理地問:“故意什麼?”
“故意讓我等。”
“沒有。”
“我梁今若還沒受過這種委屈,你得補償我。”
周疏行停下動作,悠悠看她:“你又改名了?”
梁今若一愣,“什麼?”
聽她好似忘了昨晚的事情,周疏行不緊不慢,嗓音帶著清晨的喑啞:“鈕祜祿昭昭?”
他的語氣很平淡,彷彿是個普通名字。
偏偏就是這樣的正經,讓梁今若羞恥度爆表。
看電視劇上頭到這種程度,太影響她梁昭昭英明神武的形象了,簡直是大恥辱!
周疏行尤覺不夠,又添了把柴。
“您還滿意侍寢嗎?”
侍寢兩個字如同開關,一下子將梁今若昨晚的記憶喚醒,包括她說周疏行是假太監。
也包括周疏行在床上問她還是不是太監了。
當然,也包括她自己嗚嗚咽咽保證不調戲太監了。
梁今若羞惱到腦中空白,半晌,急中生智,並且成功甩鍋:“你的酒是假酒吧。”
“假酒?”周疏行挑了下眉。
他目光掃向床鋪,梁今若整個人都窩在被子裡,只有一張臉露在外面,臉上還有微紅。
“假一賠十。”梁今若彷彿找到了切入點:“作為賠償,就那個中世和梁氏的合作專案吧。”
她支起上半身,要坐起來。
被子往下一滑,風景大洩,又躺回去。
周疏行倒沒想過從她嘴裡聽到合作專案的公事,有些意外地停下動作。
畢竟梁今若的日常除了買買買,就是玩,最多加一樣——畫畫。
“你怎麼知道的?”周疏行側目。
梁今若彎唇:“聽說的。”
周疏行看她幾秒,然後開口:“如果人人都要這樣賠,我直接宣佈破產算了。”
“……?”
梁今若驚呆,什麼叫人人,她能和別人一樣?
“這個專案還沒開始。”周疏行勉強有耐心和她提了一嘴:“你連梁氏都沒進。”
“我今天就能進!”梁今若揚聲。
周疏行戴上腕錶,“那提前恭喜了。”
他臉上淡漠,若無其事般抬腳離開臥室。
梁今若懷疑他不相信:“你不能走。”
周疏行停在門口,轉頭望向她:“你還要侍寢?”
侍寢你個頭!
梁今若惱羞成怒。
蘇特助在樓下等了會兒,聽到動靜抬頭,人還沒看清,只看到一個枕頭從上面扔出來。
然後被周總接住。
蘇特助修煉出了遇到任何事都能泰然自若的表情,但他發現,自己還是不如周總淡定。
出了月瀾灣,周疏行忽然開口:“蘇承。”
蘇特助應聲,回頭看。
周疏行坐在後座上,正翻看著檔案,頭也不抬地吩咐:“讓人送些衣服去月瀾灣。”
蘇特助瞭然:“好的。”
他試探性問:“其他的需不需要?比如包包鞋、睡衣什麼的……”
周疏行抬眸,“這還要問我?”
蘇特助:“好的。”
就是都送,他知道了。
隔了幾秒,他聽見上司的聲音。
“睡衣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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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今若被周疏行氣了一頓,徹底清醒。
她說今天進梁氏是真的今天進,才不是放大話。
梁今若撥通了沈弛的電話,正是因為他的玩世不恭,所以聯絡他說和梁今若的人不少。
沈弛叫苦不迭:“我電話一直沒歇過,還好沒有叔叔來找我,最多就是阿姨們。”
“過了今天就行了。”梁今若莞爾:“你給梁清露帶句話,讓她洗乾淨等著。”
沈弛應了聲:“要不要我陪你去?”
梁今若自通道:“不用。”
想了想,她又道:“等我結束前記得接我。”
沈弛笑了聲,“知道了大小姐。”
心滿意足地結束通話電話,梁今若從床上下來,打算奔赴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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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京市註定不安靜。
好幾個小輩還在派出所裡待著,梁清露就不止接到了一個電話,這還只是平輩打來的。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