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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死豬頭,人家累都累死了,哪有興趣看?!我胸中一怒——不過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不看嗎?

“好啊。”我略略點頭,在心底裡打個哈欠,跟著那一老一少進了書房。

沒想到那豬頭平日斯斯文文的柔弱樣子,下起棋來到真是有板有眼,我坐在正中,看著前面正廝殺得痛快淋漓的兩人,不由聯想到了棋魂裡面佐為和名人的那場,唉……應該提醒那豬頭換件衣服的,穿西裝太剎風景了……

不過即便如此,還沒到關子,我的眼皮就開始越來越重,順帶著哈欠一個連著一個,以至於豬頭老爹突然轉頭問我“這局棋你怎麼看?”的時候,我想也沒想便回了一句“涼拌。”

“小若!”直到豬頭驚叫一聲,我才如夢方醒,看著老爹一臉青紫,我才發覺自己剛才的確是太失態了,馬上振作精神打量殘局——

“中央的白棋已經死了,不過左下角的形勢也不容樂觀,”虧得豬頭還在我面前炫耀他的棋藝,如今被他老爹殺到如此地步,豈止不樂觀,根本就是慘不忍睹!“眼下白棋雖然還有上邊一半的活路,不過這一局的勝負卻已經定了。”

“既然明小姐也會下棋,時間還早,不嫌棄的話也請和老夫切磋一場?”

“父親,您不要為難小若……”沒想到那老爹突然發難,杜惜也被嚇了一跳,馬上打圓場:“不如給我一個機會扳一局?”

“是啊是啊,我圍棋根本不行的,我頂多下下五子棋和黑白棋。”我也馬上搖手,就差舉白旗了——這一對父子性格南轅北轍,會記仇這點到頗為相像,人家不就是在他下棋的時候打了個哈欠麼?

豬頭的功力已經那麼高了,都被擺得那麼平了,我那點水平上去不是笑掉人家大牙?

“請吧。”不顧我的示弱,那老爹已經清好棋盤擺手到。

“那……恭敬不如從命了。”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

摸子下來,他依舊執黑,我則代替豬頭,執白子。

開頭總是一成不變……只是食指指觸到那圓潤光潔的棋子的時候,心卻顫動了一下,腦中的記憶慢慢復甦,突破臨界口的時候,我重重地把子放到了棋盤上,四行八列,小飛。

子澈,求求你,教我,教我如何贏了那人!

那人抬起頭看著我,清俊的臉上寫滿了無奈

小若,你不要鬧了,——那人拉開我的手,把我從地上扶起來,又重新安在座位上坐好

論棋藝,國手從來都是謝及悅,我從來沒能在棋盤上贏過他一次。而縱使謝及悅……也從來沒贏過皇上一局。

可那人說,說只要我贏過他,他就會放了允文。

座椅對面就是比人還高的鏡子,鏡中的人一身白色的絲袍,腰中則束著一根豔紅的腰帶,可絲袍再白,也白不過臉上的蒼白,腰帶再紅,也紅不若頸上的淤紅……醒目到扎眼,到刺骨……

幾個月前的自己會一口氣砸光所有能砸的東西,而如今的自己,卻淪落到連自欺欺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子澈悲哀地看著我,卻再也沒有說話。

“來,朕讓你五子,你贏了朕,朕就放了林允文,若輸了,仍是老規矩,自罰三杯。”

我點頭,手中子還沒有落下,淚水卻已在棋盤上化開。

再笨的賭徒都不會參加這種還沒開局便早已註定勝負的賭局,我卻連傻瓜都要不如……

不能放棄,更不敢放棄,這是允文唯一的希望,也是允文唯一的活路。

只是這種無盡的折磨什麼時候才是盡頭?

喝下那摻了藥的罰酒,我的意識慢慢模糊,全身不由自主地熱了起來,弓起身承受那越來越深入的侵犯,我閉上眼睛,把最後一滴淚水吞進了腹中。

“小若!”聽到豬頭驚奇的叫聲,我回過神,望向眼前的棋局,記憶中那不可一世的黑子,此時卻已是兵敗如山倒……白子的攻勢犀利而又穩健,黑子縱是傾力一博,卻仍撐不到終盤便已盡死。

“沒想到明小姐的棋藝那麼好。”老爹望著殘局,由衷地感嘆道:“老夫認輸了。”

我贏了?

何曾幾時明若的棋藝竟高到如此境界?

是的,我贏了。

可是……現在卻改變不了任何東西。

“小女子體力力單體薄,經此大戰更是耗盡元神,”我起身衝著他們一輯:“今日就此別過,諸位晚安”

半夜裡不知為何下起了雨;雨水瀝瀝的下著;打著窗外的芭蕉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