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冰雲站出來想息事寧人,但樓離知道,今日不促成樓礁與陳尋一戰,鬼奚部以後在天馬湖就不要想抬起頭來,拂袖衝樓礁說道:
“靈音長老、孚琛長老若是應允,你就與這狂妄小子一戰!”
怕蘇靈音阻止,紅須胖翁蘇孚琛搶先說道:“那就由你們一戰,佐大家酒興!滄月小樓塌不了……”揮手就佈下一道靈光大罩,將滄月小樓的中庭隔出一個數丈見方的演武場。
陳尋抬頭看了蘇孚琛一眼,心裡這老頭真是惡毒,明知他跟樓礁差兩個層次,更可能以身形敏捷見長,遊鬥才有勝機,這老頭卻想將他們限制在小小的數丈方圓內比鬥。
在數丈方圓內,樓礁則能最大發揮真陽境巔峰的實力,而陳尋幾乎沒有騰挪遊斗的空間。
“滄月小樓還是太狹窄了,北山城禁止廝殺,入鄉隨俗,規矩還是不要破了;你們到城外去打吧……”蘇靈音揮手撤去蘇孚琛佈下的靈光大罩,但陳尋如此不知好歹,她也沒有辦法再阻攔,也只能讓他們出城去比鬥。
見蘇靈音如此,蘇孚琛叫紅須遮住的胖臉,脹了兩分,哼了兩聲。
他心裡暗道:北山九族定的什麼破規矩,能約束到他?但也不想跟蘇靈音當面爭執,沒有再說什麼。
“師父!”千蘭不甘心的喊道。
蘇靈音對千蘭的呼喊視而未見,就返身離開中庭圍廊,到雅室坐下。
“宗崖,你將這兵甲都收起來!”陳尋說道,施了御風術,先撐手就跳出滄月小樓,輕盈落到一處屋脊之上,又幾個縱跳,就往城外疾馳而去。
宗崖與古風對陳尋都有著強大的信心,聽陳尋發話,當即真就大冽冽的將樓礁脫下的佩刀跟玄甲,都捧了過去。
樓礁差點氣出腦溢血。
樓離陰著臉,樓礁真能在城外將陳尋擊斃,他還不怕北山幾個小兒敢不還這兩件兵甲。
無論是北山九族子弟,還是樓中散修,這時一起湧到四樓的北窗,往城外望去。
滄月小樓幾乎就緊挨著北山城的西北角,三五座院子過去就是高聳石牆,石牆外則是一道縱橫三四里的低矮山崗,橫亙在北山城與天馬湖之間。
天馬湖此時也叫河冰封住,山崗之上叫皚皚白雪覆蓋,一片冰雪的世界,入夜後空無一人,陳尋卓然一人,立於城山的山巔之上。
一輪圓月似乎就在他的肩頭,陳尋彷彿孤獨戰神一般,將圓月挑起,等候樓礁趕去死戰。
這是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諸多散修平時在強者的威壓下,屈意求存,連氣都不敢粗喘。
眾人心裡雖然都是覺得陳尋狂妄跋扈至極,但陳尋敢如此狂妄的挑釁鬼奚部,視平日站在眾生之上的樓離於無物,眾人心裡更是有著說不出的爽快。
見陳尋卓然立在履雪山巔、肩挑明月,忘卻生死,眼望萬頃湖冰,諸多散修長久以來都被壓抑的熱血頓時沸騰起來。
一個大漢渾不顧樓氏眾人臉色,轟然叫好:“陳尋屠鬼殺魔,不愧北山好男兒!鐵心桐溫一壺酒,看君殺人!”
大漢出聲彷彿雷霆炸響,驚得眾人側目,就見這名大漢身如鐵塔,穿著半身鱗甲,手持一壺溫酒走上四樓,**的胳膊,比常人的大腿還要粗兩倍,鑄鐵一樣的肌肉塊,蘊藏無窮神力。
此人氣勢之強,渾然不畏強族鬼奚,走到樓爻身前,氣勢也不見稍弱。
“鐵大哥,你也看好陳尋?”有熟悉大漢的散修出聲問道。
“看好,怎麼不看好?”壯漢哈哈大笑,從懷裡掏出一隻錦盒,舉過頭頂,說道,“我前些天偶得一株烏玉芷,我押陳尋必贏,誰敢跟我賭?”
滿樓的人都訝然驚歎,雖然壯漢拿出來的烏玉芷有些破損,形狀不是十分的完好,但也是二品級的靈藥,價值近千符錢,在北山城絕對要算異寶。
沒曾想這壯漢竟然將這異寶押在陳尋身上。
好些人想跟這大漢對賭,但奈何囊中羞澀。
再者,陳尋邀戰樓礁,是長大家的志氣,即使很多人心裡認為陳尋的勝算極微,但也不好意義站出來跟鐵心桐對賭。
樓爻、蒙氏兄弟等人氣得夠嗆,但四樓湧上來近百觀戰的散修,幾乎都站到陳尋那邊,他們只能狠狠的剮了眼前這不好死活的壯漢一眼,無法跟這些粗野散修一般見識。
散修嗜酒好賭者多,壯漢掏出一株烏玉芷賭陳尋必勝,頓時叫樓裡的氣氛又熱烈到極點。
樓離陰著臉走下臉來,見樓礁臉色氣得煞白,伸手按他肩膀,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