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過想出來後會叫你們來的。怎麼今天……”
“來不及了……絕對來不及的……”
“我們聽見他們說,明天就要殺了我們!已經沒有時間了!我們想活下去啊!”兩個孩子哭作一團。
“什麼?!”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放下手中的杯子,杯中的水又一次灑出:“明天就要?”
“所以……求求你……一定要讓我們活下去……我們真的不想死啊……我們才活了沒多久……什麼罪也沒犯過,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他們不愛我們……為什麼想殺了我們……我們到底錯在哪裡了?”
“如果一定要讓我們死的話,也請讓我們以別的形式活下去吧……”
“我明白了。”少女緩緩站起身來:“你們的命運交給我好了。我一定會盡力幫助你們活下來的。”
“真的麼?”他們緊緊地互相擁著,像在寒冷的黑夜中互相取暖的兩隻羊羔。他們瑟瑟發抖,期待黎明的到來,卻又對太陽昇起的方向毫不知曉。他們包含期望的眼神直視落,讓她不得不低下頭去。
少女略略地點頭,但微蹙眉頭。
某個小區,有對年輕的男女在深夜爭吵。
這個小區算是以前某廠遺留下來的職工宿舍,現在變成了居民公寓。房子很破舊,水泥牆斑駁不堪,一面牆上長滿了綠色的爬山虎,如同鬼的手掌在黑夜裡峭楞楞地揮舞。住在這裡的人們,大多經濟條件不富裕,很大程度上是外來務工的人。他們十幾個群租在一間80平米不到的屋子,混亂擁擠如鴿子屋。
那犀利的爭執劃破了這混沌濃重的氣氛。
“我跟你說過多少遍啦!這孩子不要!本來就沒有和你有孩子的打算!誰叫你個女人事情那麼多?”男人粗魯地嚷嚷著。
女人也毫不示弱,她漸漸的嗓子非常刺耳:“你呢?你就好?要不是那次你硬要,否則哪裡會有那麼多事情!”
“你全怪我?”
“不怪你還能怪誰?”
“反正我們沒那麼多錢來養小孩!接下來的事情也不用我教你了。”男人的口氣與之前相比略弱,似乎有點妥協。
女人也沒再說什麼,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怨婦一般。
“小姐,現在準備怎麼辦?”裕子問。
落坐在那個燈火通明的後花園,其他人或坐或站,圍在一邊。
“關鍵是小姐怎麼救那兩個孩子的命。不知道他們的名字,不知道住哪裡。”納西瑟斯說。
百里點頭:“對,連他們都不知道自己住哪裡。而且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要殺了那對孩子,所以得趕快啊。”
那麼該怎麼辦?
落沒有說話,只是託著腦袋在靜靜地思考。但最後她仍是搖搖頭。
“難道只能看著他們死去嗎?那麼幼小的生命……還沒來得及享受生命就註定死去。”裕子悲痛地低下頭,看來她是真的很喜歡那兩個孩子。
黑暗中的羔羊在哀鳴,它們想逃離,但是無處可去。周圍是無法攻破的牢籠,它們是待宰的獵物。它們用自己柔嫩無力的力量抵抗自己的命運,可結果呢?只能在絕望中悲歌至死。
忽然落站起身來朝自己的屋子飛奔而去。
“怎麼了小姐?”裕子忙不迭問。
“他們說過,”落回道:“如果一定要讓他們死的話,也請讓他們以別的形式活下去。”她頓了頓,接下去用低沉的聲音說道:“對於生命這種事情,我比誰都要清楚。”一種複雜的感情在她的眼裡一閃而過。
“小姐……”裕子輕輕喚道。
第十二話 Innocence羔羊之篇3
第二日,白天,某醫院手術室。
“咦?不對啊,這兩個孩子怎麼拼不起來完整的?”一個護士伏在一堆血肉模糊的肉塊之前。她像玩拼圖一樣一絲不苟地擺弄著肢體碎塊,一條孩子的腿大約只有一根牙籤那麼長,上面長著細細的血管,肉眼很難看清楚。
一個醫生手拿帶血的儀器疑惑地說:“怎麼可能呢?我用機器把碎塊都吸出來了,你再仔細拼拼看。”
床上躺著一個白被單蓋住的女人,雙腿不雅地張開。
護士前面的紗布上擺放著兩具小小的屍體,就像兩隻拔了毛的鵪鶉,五官還不清晰的臉上有一雙大大的紫黑色的眼睛,一副外星人的長相。他們並排躺著,只是左面的那個缺了一隻胳膊,右面的那個缺了一條腿。
護士無奈地搖搖頭:“真的少了,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