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心是多餘。不知他是真的懂得了太皇太后的權術,還是本心就不喜歡瓜爾佳氏的高傲,或者對鰲拜的敬慕因天算案而漸漸失色?總之他沒有翻那塊牌子,聰明的孩子啊:
太皇太后笑道:“從明日起.直到大婚前,皇帝要遷人養心殿寢宮;大婚後,在坤寧宮住一個月,你就在乾清宮長住了。”“是。蘇麻喇姑對我講過了。”玄燁恭敬地回答二“瞧你額頭,一層汗珠子」這屋裡可比慈寧宮熱。穿多了吧?快問去叫看媽給換換。誰給你管衣裳呢?雲妞兒丫”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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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吧。晚上叫她們籠上火,好好洗個澡,可別把汗漬留在身上。”
玄燁出長春宮由啟祥門向南,回慈寧宮他的住處二御葷前五十步遠,一名小太監嘴裡“味、詠”地’‘打吃”,相當於外面官員車轎前面的開道鑼。一些來往辦事的太監宮女趕忙躲藏,躲藏不及的.就面牆壁而立。這些都是玄燁自幼慣經,引不起他的生意。何況他一出長春宮、離開祖母身邊,神色就不知不覺變得飽慢不樂廠。
娶妻納妾,就是普通平民家也是人生之喜,何況皇帝。可是,玄燁在新鮮好奇之餘,總有一種若有所失的悵惘,使他鬱悶。六七年的苦讀沒有白費,今天挑選貴人時,他一眼就看透了祖母的用心,做出了使祖母和自己都滿意的選擇。對祖母的眼光精明、深謀遠慮,玄燁佩服之至;而郭絡羅氏的出現,又使他對祖母的善於體貼分外感激。
不過,因為這個十二歲的小貴人,又一次勾起玄燁心底的那一團深深的、深得如墨一般黑的憂傷:郭絡羅氏再像冰月,終究不是和自已從小一起長大的月妹妹啊!月妹妹也許還以為我會娶她,我們不是發過誓